那嗓门听上去有点尖亢,曹朋一眯眼睛,觉得这人有点面熟。
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对方,只得皱着眉头,和典韦一同往前走。
“兀那黑厮,还不立刻下马?”
一个差役上前拦住了典韦,还想破口大骂,可是看典韦那副样貌,到了嘴边的脏话,生生咽了回去。
典韦虎目圆睁,厉声吼道:“老子好端端的走路,你这家伙,为何拦路?”
差役被典韦的吼声,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我,我……”他突然一挺胸膛,鼓足了勇气说:“我家老爷有名,即日起,所有自郎陵通行者,都必须缴纳过路税。一个人十大钱,一匹马五十钱,一辆车五贯钱。哪个胆敢不遵,就是造反,是抄家灭门的死罪……你们,一共十九个人,二十匹马,一辆车……加起来一共是六贯又一百九十钱。另外,你们携带兵器,需缴纳平安税,凑个整数,一共七贯。”
“平安税?”
那差役梗着脖子,大声道:“就是平安税你看你们都带着兵器,万一在城里和人起了冲突,我们还要负责维持……怎么,爷们儿的命,难道就不值八百钱吗?废话少说,交钱”
典韦怒极而笑,“我交你个祖宗”
马鞭抡起来,啪的一下子就抽在了那差役的脸上。
典韦多大的力气?
这一鞭又是怒极出手,只一鞭下去,就把那差役打得是皮开肉绽。
“打人了,造反了……”
那差役捂着脸,一边惨叫,一边嚎叫。
一群差役呼啦啦从关卡后面冲出来,为首的男子,生的瘦瘦高高,三角眼,山羊胡,眼珠子略有些发黄。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闹事”
山羊胡一袭黑衣,厉声喝骂。
曹朋这时候,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你可是姓程?”
山羊胡一整,瞪着三角眼,打量了一下曹朋,“没错,我是姓程,你又是哪个?”
曹朋,突然笑了……
只见他两脚一磕马肚子,胯下战马希聿聿一声长嘶,倏地长身窜出,眨眼间就到了山羊胡的跟前。
“为虎作伥的小人,还记得你家小爷吗?”
山羊胡有点糊涂了,“你个小咋种,唬老子吗?”
曹朋却不怒反笑,“虎头哥,还不过来见见咱们的三老大人?想当初,你在中阳镇与成纪狼狈为奸,羞辱我娘,害得我一家人背井离乡。我正想着去哪里找你,没想到你却跑来这边。”
王买纵马上前,一眼便认出了这三角眼,正是当初中阳镇上的三老。
想当初,曹朋的母亲张氏,为去中阳山求取符水,想把自家祖传的玉佩卖掉,换些钱财。哪知道却被当地的土豪看上了手中的玉佩,强买不成之后,还勾结了这位三老,诬陷张氏。
曹朋至今仍记得,这家伙当时是如何助纣为虐。
只不过因为不清楚他的住处,所以当晚曹朋只杀了成纪,而放过了这个家伙。
不过,欺辱母亲的仇恨,他可是从未忘记过。瘦削清秀的面颊,陡然闪过一抹阴冷之色,曹朋二话不说,也不与那家伙废话,抬手摘下钢刀,手起刀落……咔嚓,山羊胡眼中犹自带着难以置信的神采,便倒在了血泊之中。王买更不客气,跃马拧枪,狠狠扎在山羊胡的胸口。
他诬陷了曹朋的母亲,还差一点害死了王买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