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肯定忙着在外间奔走,府内的事也需要他操心,而且后面的路只会更难。
青年的脊背并不单薄,看着能扛下国公府这一重担。
明明应该自豪国公府的下一代有这样的掌权人,可亲眼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子这样累,她却格外难过。
老夫人声音沙哑,哽咽着说道。
“宴周,国公府这个担子太重了,它自小便将你压住,你没有一刻是可以放松的,你太苦了。”
说到这里,老夫虚弱的靠在迎枕上,枯瘦的手擦了擦眼角。
“祖母不知道怪谁,你父亲去的实在太早了,国公府就没个能顶上的人。这些年,祖母对你要求多,祖母知道你累,可是祖母真的没办法。”
谢宴周喉间发涩,他自小其实并不算聪慧,他记得少时,旁人读书几遍就可以理解其含义,他却要比他们多几倍的功夫才行。是祖母一直鼓励着他,磕磕绊绊的陪他成长。
“祖母,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孙儿和谢琛、谢琰,都多亏您。你用心教导我,为我们几人奔走请名师,既要想法子保住国公府的人脉、还要操心国公府的内务,桩桩件件,孙儿知道您辛苦。”
老夫人只摇摇头。
“祖母不辛苦,祖母做这些是应该的,你父亲去得早,护住你们护住偌大的家业是我的责任。可如今,楚玉不明不白的没了,谢琰也身受重伤,即使到了黄泉之下,我也不敢去见你父亲和你祖父。”
谢宴周垂眸,眼角也有些发红,这个亲自教养他长大的祖母,看着她近古稀之年还要这样操心,他何尝不动容。
他叹了口气,不愿两人都再沉溺这种情绪,事情发生了,总需要人扛起来,去解决。他为老夫人递上热茶,看着她喝了一口,才开口安抚道。
“祖母,这次谢琰被罚,而后马上宫中又传出楚玉去了,事情实在反常。或许还有什么是我们没发现的,也能让事情有所转机。”
老夫人听到这话,连忙撑着床沿坐直了身子,她能在国公府两位国公爷双双离世下,还能将国公府的门楣撑起来,自然也不是寻常妇人。。
“你是说,这件事别有内情。”
谢宴周看了一眼一旁的丫鬟仆妇,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
见人都走了,他才开口。
“按照以往来说,官家还是护着锦衣卫的,毕竟锦衣卫也是代表官家的脸面,官家绝无可能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下锦衣卫的面子。而且谢琰的能力孙儿也知,根本不可能是他办差事出了问题。”
“孙儿今日也去了见了刑部陆大人,从陆大人的表现来看,他们刑部并不如外头传言的与锦衣卫势不两立。以往那些传言,应该也只是锦衣卫和刑部需要的效果,这样官家更放心。”
老夫人听到这,神情激动起来。
“那官家这次为何执意要这样罚他,这和将他活活折磨死有何区别?上次他被打伤,还能想办法出宫自己去养伤,这次挨了三十棍却关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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