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有才张合着有些虚幻的嘴,叨叨了大半晚。
听得冯宜家直接举了白旗战术性投降:“成,成,别说了。
我嫁人,一定嫁行了吧!”
目的达成,冯有才心里又开始担忧了。
姑娘嫁人就跟重新投胎似的,要是所嫁非人可不好。
上一次女儿出嫁就死了男人,还被那一家子黑心肝的赶了出来,导致后面丧了命。
当时自己插不上手,这回一定得到处多瞧瞧,仔细替女儿挑个可靠的人家。
哎,当初该求着那老道士传点相面之术的,还得看看人是不是早死的命。
冯宜家不知道父亲为自己的婚事到处飘着给她相看人,敷衍完了后,直接把这事抛到了脑后,照常忙着采药制药。
孟盛也不知道他在鬼岳父心里直接出了局,这天收完地里最后一点稻谷回家,看天还早,特地把刚晒干的稻谷用碾子磨了一袋米出来,颠颠的拎到隔壁院子。
笑着跟正在翻晒药草的冯宜家道:“诺,刚下来的新米,送点给你尝尝鲜!”
冯宜家手里的动作不停,看看孟家院子,无奈小声道:“前儿野鸡,昨儿青菜,今天又是米。
小心你娘嫌你吃里扒外,拿棍子抽你!”
孟盛把米袋子搁在厨房门口,转身走到人身边,蹲下帮着干活,笑着道:“哪能呢?
我娘乐不得我多拿些过来才好!”
冯宜家怀疑的看着他,眼里明晃晃写着“不信”。
前些天孟盛从城里回来时,又带了不少东西,孟成林想拿些送去老宅给父母兄弟,都被陈红杏骂了一回。
隔壁院子的她可听得清清楚楚。
自己这个外人的待遇还能比人家父母好?
姑娘歪头蹙眉,睁着水润的杏眸看着自己,如同不满爱娇的猫,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搂进怀里使劲揉搓。
孟盛捏紧蠢蠢欲动仿佛有了自我意识的手,面不改色的编:“真的,我拿东西送过来,回头就给我娘钱,说你买的。
她可不得想着让我多送些。”
为了儿媳妇,想必娘不介意背点锅。
话落又给他娘掰正形象:“我娘不让我拿太多钱出来,说不能让一个人养一家子,免得把其他人养废了不说,最后弄不好还得兄弟反目。
我拿东西过来,顺便也算给家里创收了,你安心收着就是。”
冯宜家有些惊诧了,没想到平素抠门的陈大娘能这么想,竖起大拇指夸赞:“还是你娘想得长远!”
孟盛与有荣焉的点头,不想再提送东西的事,岔开话题道:“我想在村里小学挂个名儿,想办法通过毕业考试,然后再去县城读几年夜校,混个初高中毕业证回来。
免得以后信息登记那一栏里,只能写文盲两个字。
你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闻言,冯宜家心动了,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要!”
完了又问:“你跟学校说好了?”
孟盛摇头:“没有,不过这不是什么难事。
学校陈校长是个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晚上提点东西上门,出手大方的话,一天学不用上,明年绝对能小学毕业!”
话落又有些可惜:“也是我们当初回来时时间太赶,不然今年就能拿小学毕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