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园园确实饿了,一听可以去吃饭了,立刻跑过去从程白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钱包。
“卡在钱包里。”
“哦。”于是园园又打开了程白的钱包,里面卡不少,园园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张饭卡。
待园园到医院食堂排队买饭的时候,她发现不少人在打量她,她不禁摸了下自己的脸,莫非是沾到什么了?后面的人问她:“你是程医生的妹妹?”
园园回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笑道:“听说的。”随后不忘关切道,“希望你哥哥早日康复。”
园园还能说什么呢?“谢谢。”
这天下午,园园回住处时,因为很困,导致她坐错了公交车。本来要坐1路车,结果坐了11路,好在11路也经过红枫新村那一站,就是要绕远。当公交车经过延龄巷时,园园愣了下,她想到上次那张中药单上的门店地址就是延龄巷18号。
她回想到自己在吃了两天那中药后,感冒、鼻炎就好了大半,她打电话跟胜华叔叔道谢,结果却得知那药并不是胜华叔叔送的。
不是胜华叔叔送的,那会是谁?园园着实疑惑。
今天既然阴差阳错路过这儿,她忽然想去这家厚德堂探询一下——刚好,那张药单一直在钱包里。于是园园在下一站下了车。
厚德堂不难找,但门面确实很低调。园园拿着药单,在古旧的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因为上次听王玥说这家中药堂是何等厉害,她觉得自己进去问
“你们能帮我查下这张药单是谁给程园园配的吗”,应该会被直接无视吧?
何朴吃好午饭回厚德堂,刚进延龄巷就见自家店门口站着一姑娘,扎着马尾,穿着薄毛衣、牛仔裤,侧脸看起来清秀又年轻。等他走近的时候,余光扫到园园手里的药单,他愣了下,开口问道:“你好,是来看病吗?有预约吗?”
园园扭头就看到了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笑的何朴。
看样子是厚德堂的医生。“不,我……我不看病。”园园以为是挡住了人家的路,让开了一点。何朴却没有走,说:“能让我看下你手里的单子吗?”
园园想,要不问下这医生吧,他看起来挺热情友善的样子。于是园园将手中的药单递给了他,问出了之前想问的话。
何朴拿到单子,看清楚上面的字,内心不禁欢呼雀跃:傅大专家啊傅大专家,我百般追问,你就是不告诉我这药开去做什么,这下可被我逮着了!
这叫什么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何朴表面不露声色地看着园园,然后礼貌地把药单还了回去,说:“抱歉。我们只记录服药人的信息,至于谁付的钱,我们是不管的。”这是实话。
“哦……”园园也不意外,不过多少有些失望。
终究是白跑了一趟。
这时,园园的手机响了,她从斜背包里摸出来看,是她妈妈。她跟面前的医生道了声谢,边接电话边朝巷口走去。
何朴看着她走出巷子,他才跨进医馆门,就给傅大专家拨去了电话。那边一接起,他就说:“刚才我遇到一姑娘,身形窈窕,一米六五左右,眉清目秀,一双杏眼,眉心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不知傅大专家认不认识?哦,对了,她叫程园园。”
傅北辰在电话那头静了一下,才说:“你在哪里见到她的?”
“厚德堂门口。”何朴语气里充满揶揄,“原来你还会主动向女孩子示好,啧啧,看不出来呀,啧啧。”
“她去你那边做什么?”傅北辰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只问自己想知道的。莫非是生病了?
“她来打探,本月六号那天,是谁那么好心给她寄了药。我帮你保密了,请我吃饭吧。”何朴邀功。
“你可以告诉她的。”傅北辰开口。不说是一回事,但刻意隐瞒,又另当别论了。
“北辰,你这是……真在追人啊?”
“挂了,我在跟人吃饭。”
何朴刚要再开口,就听到了“嘟嘟”声。
傅北辰在跟菁海市陶瓷博物馆的几位领导吃饭。听其他人侃侃而谈了一会儿,傅北辰站起身,跟饭桌上的人点头说了句“抱歉,出去下”,便走出了包间。在走廊里,他给她拨去了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声音:“喂,傅北辰?”
“嗯。”他从来不知,原来自己竟那么容易被撩动心神。
绵绵相思,绵绵相思。
不知从何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