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承你吉言。”
……
刘爱正在庭院里修剪自己种栽的粉玫瑰,见叶抒微和贝耳朵出来,站起身,笑问他们怎么不吃早餐就急着出门。
“我带她去外面吃,让爸和老朋友们多聊聊。”
刘爱很聪明,一听就明白了,笑容也有些无奈:“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天没亮就到处打电话,请朋友来家里喝早茶,顺便欣赏他新买的茶壶。”
贝耳朵闻言点了点头,心里想的是,真的是欣赏新茶壶那么单纯?怎么觉得叶远行兴致很高,声音非常大,她走到这里,似乎还能听到他从里面传来的回音。
“耳朵,招呼不周真的抱歉,改天让抒微带你来,我煲汤,做点心给你吃。”
贝耳朵连说谢谢。
直到开车觅食的路上,贝耳朵问起这个,叶抒微和她说了实话:“他今天邀请来的这些老朋友,多半是孙儿都会走路了,他是想告诉他们,他也快了。”
“这个,你爸爸也太急了吧。”贝耳朵反问,“说起来,郁升不也是他的孙辈吗?”
“郁升只比我小一岁,无法满足他含饴弄孙的乐趣。”
贝耳朵看一眼叶抒微:“这样的事情要顺其自然。”
“我知道。”他回看她,“没有人催你。”
“那就好。”贝耳朵向来怕人催。
叶抒微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片刻,有些晦暗不清的意味。
*
见过叶抒微父母后,两人的关系在无形中跨了一大步。
刘爱偶尔会给贝耳朵打电话喊她来家里喝汤,那份慈爱和贴心让她没法拒绝,却又不好意思给人家添麻烦,对此,叶抒微让她别有心理负担,就当是自己家,有的吃就回去吃。
除此之外,刘爱还约贝耳朵去商场一起挑衣服,巧的是,竟然被前来买鞋子的徐贞芬撞见。
徐贞芬是很精明的人,无意中看见自家女儿陪一位中年妇女走进一家档次不低的专柜,立刻领悟对方的身份,她没有贸然上前,只是站在不远处的隐蔽角落,冷眼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末了心生不满,扭过脸走人。
当晚,她打电话给贝衡安臭骂他一顿,说他看不住贝耳朵,竟然让贝耳朵赶着去做人家的小丫头,真是跌份。
贝衡安被无辜地骂了一顿,毫无招架能力,之后婉转地和贝耳朵提起这事。
贝耳朵知道徐贞芬的态度后,愁了很久,最终决定主动打电话给她。
“妈,我们见一面吧。”她尽量把态度摆正。
“就你?”徐贞芬声音轻蔑。
“不是,我带男朋友见你,我们在外面吃顿便饭怎么样?”
“吃什么便饭?装模作样什么劲?贝耳朵,你当我不知你已经跌份到什么地步了?竟然上赶着陪他妈妈去买衣服,还帮人家拎包?啧啧,八字都没一撇呢,你做那些多余的干嘛?你以为这样讨好人家,人家就会领情,让你过门?别想得太美,你做的越多,人家只会越看不起你,到时候逮你一个错误,立刻把你飞踹到一边!”
贝耳朵抑制自己要吐血的冲动,耐心道:“你是不是最近在看狗血电视剧啊?怎么老把好人往坏里想,把简单的事情想的那么复杂?抒微他母亲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关于这些你没必要担心。回到正题上,我要带男朋友见你一面。”
徐贞芬收敛了怒气,停顿了一会后说:“好,我就会会他。”
“那地点我们定,定好了通知你。”
徐贞芬直接挂了电话。
贝耳朵很无语,怎么自己总是和她交流不畅?
说真的,贝耳朵一点也不想带叶抒微去见徐贞芬,但贝衡安却很坚持,她若要和叶抒微有长久的发展,就必须得到徐贞芬的认可,而这些日子,叶抒微也旁敲侧击,提议找个时间和徐贞芬见一面。
因为徐贞芬偏好湘菜,见面的地点在本城档次最高,口味最正宗的一家湘菜馆。
这里虽没有包间,但半圆形的卡座和卡座之间有一段距离,还用轻盈的纱幔做隔离,隐蔽性不错,适合聊天。
不知是真的堵车还是故意摆谱,徐贞芬整整迟到了四十分钟,到了后坐下,摘下墨镜,慢悠悠整理头发:“今天日子没选好,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贝耳朵很不悦:“这段时间哪一天不是热的?有区别吗?”
徐贞芬不怀好意地笑了:“谁让你连秋天都等不了?”
贝耳朵正要反击,被叶抒微阻止了,他站起身,亲自为徐贞芬倒了一杯凉水,并且把菜单递过去:“阿姨,您看看菜单,想吃什么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