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有预感,今天,觚品堂要丢大脸!现在,他的预感,第一步已经应验了!
卢灿拿出的三件物品中,这一件是最容易,也是最有可能被于德海鉴定出来的。
斗亮,如果胜负在一场,尚且算不上丢人,如果三场全输,那觚品堂在台北古玩界就别想出头了!于德海在觚品堂,也别想待下去了!
也正是基于这种考虑,苏大明才不顾脸面,频频以咳嗽示意!
“这件宣德炉,经我们裁判组五人验证,原品为民国年间铸造的青铜宣德炉,被后人人为的涂刷硝酸做酸咬痕迹,但并没有重新回火的迹象。”
“因此,此宣德炉的鉴定结果应为民国仿宣德炉。”
楚臣的话语中,有个词“回火”非常重要,老仿宣德炉,只要不回炉用火重烧,都算是老仿,一旦回炉改变其表面形态,那就是新仿。
后世的现代仿宣德炉,就有用高温液化气枪对民国宣德炉上色,使之具备明清宣德炉的暗红色,那就是典型的新仿!
于德海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扶着鉴定条案,嘴中喃喃自语,“后人在老仿上刷酸,我怎么没想到?怎么没想到?”
竹联那边赢得一场,叫嚣声震天,四海帮众,垂头丧气。
戈如终于挤开父亲的阻挡,站在她家的门檐下,笑得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两只手掌拼命拍着。
楚臣再度压压手掌,全场安静下来,“接下来进行第二轮。卢灿,还是你先?”
卢灿点点头,正准备拿第二件物品,于德海突然抬头,“这场我先!”
他手中拿起的正是卢灿精心准备的那幅高奇峰的《摸鱼儿》字幅。
苏大明大惊,这幅画刚才在后院,包括楚臣在内,所有五名裁判全部走眼,最后还是按照卢灿留下的线索,才寻到真伪!他于德海这是找抽?
如果卢灿第二件鉴定失误,那于德海这幅再错误,影响要小很多。
顾不得规矩,苏大明迈出一步,对于德海喝到,“老于,按规矩来!”
卢灿微笑着对于德海摆摆手,“于老师稍安勿躁,我那后两件物品,您应该已经全部鉴定正确,这我知道。”
“您还是让让我这后辈,难得出一回脸面呢!”
他的话,让苏大明眉头直皱,不知何意。苏大明可是很清楚,后面两件物品的难度,要比宣德炉更难!
“楚东主,还有四位裁判!”卢灿对台阶上几人拱拱手。
“今天天气太热,我建议不如这样,就让我一气将剩下两件的鉴定结果,全部说说,正确与否,几位给个评判!”
“如果我有错误,再请于老师宣布他的答案,如何?”
此话一出,嘘声四起,不过这一次是四海的那些人!
“你……你……你小子,目中无人!我不同意!”于德海一拍条桌,怒不可遏。
卢灿这话,外人听来,确实嚣张。
给围观群众的印象就是,你既然输了一场,剩下的两场我能保证全胜,你就别献丑了!
不过,这肯定不包括知情的五位裁判。
楚臣颇有深意的看了卢灿一眼,不明白,昨天邀请自己当裁判时,还恨不得将于德海一脚踏入死地,今天怎么突然变得“仁慈”起来。
在卢灿很顺利的鉴定出吴哥王朝的释迦摩尼卧佛后,楚臣比任何人都相信,卢灿今天赢定了,而且能刷觚品堂一个光头!
卢灿提交的另外两件斗亮货品,楚臣自己都没把握鉴定正确,更别提主项是铜器的于德海了。揭画,你于德海听过吗?别人这是给你留面子,给觚品堂留面子,你还不满意?
他理都没理还在那咆哮生气的于德海,直接扭头问旁边的苏大明,“苏掌柜,你看……”
刚才,苏大明同样盯着卢灿很久。
于德海的鉴定水平,苏大明太清楚,他……十有八九剩下两件都会错!
那么,卢灿不让于德海出手,其实是好意。也就是说,觚品堂可以对外说,这场比赛只输了一场,剩下两场我们的鉴定结果没公布而已。
这比剃了个光头,要好太多太多!
这小子,是装的仁慈,还是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