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趴在水晶棺材上的女子,竟然是白清寻口中的娘亲。
她望着眼前这残忍而绝望的画面,幼时便经历了这艰难的一切,他竟然还能那样潇洒自在。
能怡然自得的赏着漫天繁星,还能在被咒语折磨的死去活来之时,对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倘然自若。
毫无怨言,毫无怨恨,似朝阳般灿烂、热烈。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逝雪走上前去,看着棺材里的小男孩,连呼喊也发不出,只是用带着渴望的目光,企图着娘亲的垂怜。
可那名女子已然陷入癫狂,根本没有理会小男孩的求救,嘴角勾起的阴森笑意,等待着献祭者付出生命,而后破境。
都疯了,疯了,墨长亭如此,眼前的这个女子也如此,竟不惜以自己孩子的生命来献祭。
为了这条漫长的修仙路,疯的人又何止这些,在那些阴暗的角落,撕扯开来的都是些无法在阳光下存在的过去。
上一世的她,身在修仙门,便只想成为承影剑的主人,一步步爬上去,最后成为云岚宗的宗主。
这几乎成了她十几年生涯的唯一信仰,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这时那趴在棺材上的女子忽地起身,看向沈逝雪,手中一把短刃滴落着鲜血,双眼通红,眸中尽是绝望癫狂。
“又来人啦!”那女子猛地朝沈逝雪所在的方向刺来。
她连连后退,可还是被那把短刃划破了手背,赫然出现一道血迹,她心中大惊,只是一场回忆,怎么可能会伤到她。
还未来得及多想,那女子又猛地扑了过来,这一次短刃再次划伤她的手背,她摇动了腕间银铃,可根本毫无反应。
困在这场回忆里,灵力全无,面对那女子的攻击,除了躲避,无任何办法。
“你既然能来到这里,那就在这里陪着我,永远也别想出去,永远!”女子话语里的偏执与疯狂,好似成了一句咒语。
闯进她的脑海,不断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而她不断躲避那女子疯狂攻击之时,竟觉得身体酥软无力,突然重重跌倒在地,竟再也无法爬起。
“你逃不了,逃不了……”
那女子疯狂得意的话语回荡在她的耳畔,她拼命挣扎着想要爬起,可身子好似被千斤重的东西压着,连头也抬不起,胸口发闷,头脑昏沉。
只能抬眸看着那双紫色缎面的绣花鞋朝她走来,那鞋面上满是血污,朝她走来之时,鞋底与地面相撞,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好似催命符一般,她指甲泛白,死死抠着地面,呼吸急促,却见那双满是血污的紫色缎面绣花鞋已然到了眼前。
与此同时,叶湛匆匆寻了踪迹赶来,飞身跃上高楼,便望见世子妃与世子对面躺着,世子妃的手被那黑色的纹路死死拽着,根本无法分开。
“不好!”叶湛咬破指尖,在半空中画了一个血符,伸手握住那个血符,直接按在了白清寻脖颈处。
诡异的红光与黑色的纹路撕扯起来,叶湛试着去拉扯世子妃的手,可她的手仍旧粘的死死,根本拽不开。
“世子妃,世子妃,能听见吗?”叶湛急得冷汗淋漓,来的太晚了,若世子妃的神魂一直被困在里面,那就真的醒不来了。www。
这时的沈逝雪看着眼前那双紫色缎面鞋,恍惚中听得叶湛的声音,她挣扎着抬起头,那女子已然举着匕首狠狠刺向她,她拼尽全力双手握着刀刃,鲜血淋漓。
“快,你跟着我念,同谓之玄,大道成光,汝已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