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都退下后,安夏犹豫了一下,才取了银针在北冥弦少池穴上扎了一针,不消片刻便幽幽转醒过来。
“安夏?”北冥弦一愣,显然对于自己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安夏有些错愕,抬眸看了看四周,还是他的东宫,一颗心稍安。
安夏笑了:“太子可有什么不适?那日在都尉府太子被蛇咬伤……”
没等安夏说完,北冥弦挥了挥手:“本宫当真是小瞧了你!”
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安夏笑的没力气。
“太子身体要紧,这是太医们刚熬好的药。”
北冥弦摇摇头,将药碗一挡:“难道你不打算对本宫解释一番吗?”
“不知道太子想要什么解释?是太子中毒后臣妾衣不解带的照顾?还是勤勤恳恳的主持东宫事物?这些事情母后是清楚的,臣妾不需要向太子邀宠。”安夏笑靥如花。
这个男人从来就是高高在上,如今难得气他一气,也好让他收收那些俗人心肠。
北冥弦怒目而视:“你早就知道hehuan树下有蛇对不对?意图谋害太子,是诛九族的死罪!”
“太子,臣妾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你若是这么说……臣妾胆小,到时候可是要去找父皇母后评理了。”安夏一脸无辜。
被安夏一堵,北冥弦登时说不出话来,他私自前往都尉府,若是被皇上知道,也决计没有好果子吃。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看着北冥弦变幻多色的脸,安夏有恃无恐,继续道:“刚才臣妾去给太子寻药,回来的时候碰到一位太子的故人。”
“故人?”北冥弦眉梢一挑,眸间划过一丝担忧。
落入了安夏的眼里。
安夏知道,太子对颜贵妃根本就是念念不忘,也真够大胆的,毕竟颜贵妃是皇上的女人了,他们这样,不怕哪天染火**。
“臣妾不想找麻烦,毕竟麻烦的事情太多了,太子觉得呢?”安夏将药碗又递了过去。
北冥弦咬牙,根本拿安夏无可奈何,她是父皇母后指派给自己的太子妃,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安夏的过失,贸然行动只会给他带来负面影响。
“太子妃这些时日辛苦了,只是不知本宫的身体何时能够好起来?”
药碗里黑糊糊的,看上去便没有什么食欲,更别说那满满一碗还要都喝掉。
安夏见北冥弦不接,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太医说了,只需要按量服药拔毒,再有三天太子的身体便好了。”
三天,一日三次。
“有劳太子妃了。”北冥弦的话从齿缝里挤了出来。
看着太子如此模样,安夏心里痛快至极,表面却温婉娴淑的很,轻颌首,柔声道:“太子的身体康健是臣妾的福气。”
时间过得快,没人烦扰,也没人来找事,安夏过的倒是自在,除了北冥弦那个家伙时不时的喊她过去训训话,倒也自在。
今天日早朝气氛有些低沉。
国舅爷一份奏折参了都尉莫远,要求严惩。
要知道莫远的罪名不小,一旦成立,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便没有亲人,莫远也是要凌迟处死的。
老皇帝坐在高高的金銮殿上,也青着脸。
这国舅也送上了莫远叛国通敌的证据,都是莫远与西泠皇子的通信,还有莫远的印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