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中和为什么到舟山省来,提拨来当省长是一个方面,还肩着江部长和总理的嘱托呢,而且总理特别提到曾家辉的试点,他岂能不加理会,魏丰华仗着自己在舟山根深蒂固,当了省委书记就要拿曾家辉开刀,他岂会坐视不理,至于新来乍到,实力还有待添加,但态度是非常明确的,省长与省委书记肯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魏丰华挂了电话,爆了句粗口,道:“MD,不足与谋!”自己做的事别人不替你擦屁股,他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只好找来项不凯,一起商量后面应该如何对策了。
曾家辉被停职以后,他倒并不害怕,他已经将实情向省纪委书记兰青天报告得清清楚楚,查也是那么回事。只是澄清还需要一个过程,他索性好好休整几天再说,乐得逍遥放松一回。
下午较晚的时候,他接到了平起开发区区长花无叶的电话,花无叶声称她已到长丰市里了,晚上要请他吃饭,以此表示对他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进行慰问。曾家辉开玩笑地道:“花区长,请吃饭也算表示慰问?”
花无叶今天的言行挺严肃,道:“我想不出更好的慰问方法,我也无法为领导做点什么,所以只能先请你吃饭。”估计是为曾家辉真担心着呢,有多少领导被停职了还能恢复原职,全国少之又少,舟山省到目前更是绝无仅有,花无叶的担心不是没有参照物的,而是就具体形势的判断。
“好吧。”曾家辉虽然被停职了,但像白春风武胜吴文宇等县里的许多干部都专程跑几百公里,到长丰市来看望自己,安慰自己这个平等待人不薄的领导,他还是挺感动的,也乐意接受。要是这些县里的领导不理不睬,甚至落井下石,那才是悲哀呢。
女人的安慰嘛,除了文文来住了一个晚上方依悄悄来呆了几天外,花无叶是第三个要表示要慰问的女干部。曾家辉想到这里不禁摇头自问道:总不至于把这个区长也给办了吧?她可比自己大几岁呢,口味还是不要太重!
花无叶见曾家辉爽快地答应了,就直接道:“那就去春风春雨楼,如何?”
曾家辉一愣,花无叶熟悉春风春雨楼?心中虽然疑问,嘴上却平静地道:“好啊,吃完春风春雨,再春宵一刻!”
花无叶仍然没有笑,只是幽幽地道:“曾市长,你都处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么好的心情,开得出这样的玩笑来,我真是服了你了。”
曾家辉不以为然的道:“我已经不是市长了,要是笑都笑不出来,那就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了。”
“哪两个问题?”花无叶一听来了点精神,赶紧问道。
“第一嘛,笑不出就只有忧或者哭,说明自身不硬真有问题;第二嘛,则说明我胆小怕事,没胆就是没能力,没能力就不配当这个市长,这也会让对手以为给吓着了,认为我笑不出来呢。”曾家辉一边走出办公室,一边在电话中说着。
听了曾家辉这话,估计花无叶心里是放宽许多了,终于传来了一些笑声。她道:“你硬不硬你自己才清楚,反正我也不知道。”
曾家辉不失时机的玩笑道:“过会见了你就知道了,就先这样,见面吹。”说完就挂了电话,反正一会儿就见面,他也不怕花无叶生气,现在生气可不给她机会。
曾家辉有一种观点,事业和心情,是他人生的两大支柱。两根支柱可以断一根,但绝对不能两根都断。当一个人工作陷入困境心情异常苦闷的时候,你必须稳定其中之一,只有稳定了一半,才能好好处理那困境中的另一半。他目前面临的,恰恰就是这样的难题,工作上遇到了小人的算计而不顺,他必须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心情愉悦才有扭转乾坤的可能。
曾家辉到得春风春雨楼,花无叶告诉他在5号贵宾房,曾家辉挂了电话才想起,那是有套间的啊。虽然可以吩咐服务员将吃的送进去,但一般吃饭还是选择在餐厅包间,吃了要喝茶或者睡觉再去贵宾楼层,花无叶这中年妞不会是春心大动了吧!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花无叶正是如狼似虎之年纪,真要上可能还有些难以应付呢?曾家辉歪想了一阵,不由鄙视了自己一回,在脑门上还打了一巴掌:想什么呢,龌龊!
敲开5号房门,花无叶让曾家辉进了去,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服务员摆上酒菜已经出去了。曾家辉站在小桌旁有些惴惴不安,花无叶不由噗哧一笑道:“怎么?平时对我垂涎欲滴的样子,现在知道怕啦!”
经她这么一激,曾家辉索性大大咧咧的道:“谁怕谁啊,这年头我还怕个女人?”
花无叶趁机调戏道:“放心吧,反正没人告你办就行了!”
“嗯,那就好!”曾家辉有一种自己被办的感觉,赶紧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桌子上的一瓶五粮液道:“这就是你带的安慰?”
花无叶也不与他贫嘴,打开瓶子倒了两杯,然后就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吃饭了。其间花无叶问了一些曾家辉的问题和感受,还相互讨论会是什么人在从中作乱,故意引起这场风波。这些都只是讨论,曾家辉也不可能胡乱说出自己的猜想,没证据的事说了也等于0,花无叶当然也是一片茫然,相互只好以酒代语,频频的干了好几下。
花无叶感叹道:“刚听说你的事以后,打你电话都是占线,真是急死人了。”
这话听起来让曾家辉是既感动又兴奋,道:“实在有点抱歉,前两天电话不断,我都快变成热线接线员了,根本没有机会主动打一个电话出去。”
两人又谈论了一些政途上的事,其中也不泛穿插了几个风花雪月的小故事,相互忍俊不住的笑了好几回,气氛真是营造得恰到好处,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