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海那双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眼睛,在月光下露出了恐惧之色,他们两个虽然胆子都比较大,那是因为他们之前也没有碰到过任何让他害怕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如此的蹊跷和诡异,他俩也都真是有点害怕了。
老海声音有点颤抖的说:“老张哥,既然不行了,咱就赶紧撤吧!”
老张说:“好,我们把夹子收了,就赶紧撤”
“要不咱就别要了吧,不就几个夹子吗”老海试探着小心翼翼的说。
“那怎么行呢?你知道的,制造一个夹子那么不容易,这可是8个夹子呢,再说了,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能不要呢”老张的胆子比老海还是大了一些,他果断的说:“走,去收夹子!”
老海的声音颤抖,腿也有点不听使唤,但又碍着面子,不想在老张面前丢脸,也只能硬着脖子紧随着老张去看夹子情况,他俩结伴来到了刚才放夹子的地方,不出所有的夹子都落地了,但是一个猎物没有逮到,但不可思议的是每一个夹子落下的位置并不是在原地,而是都被抛出了很远,值得庆幸的是,刚才明明有夹子被掰断的声音却没有断,只是被抛出了很远,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出声,但是又心照不宣的收了夹子,迅速往回走。
坟场里虽树木森森月光显得不那么明亮还是能清晰的找到回去的路的,两个人在坟场忽明忽暗的月光里匆匆的往回走尽管两人都没有说话这心里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想当时的那个情景,如果有一个人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大了,都可能会把另外一个人一跳。由于这个林子比较大,他俩又走往里走的比较深,走了五六分钟还没有走出来,要不是有月光估计他俩根本找不到出林子的路了,此时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往林子外面赶,地上的枯枝碎叶被踩的沙沙响,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背后跟着他们似的。突然老海被地上的一个断枝绊了一脚,他的另一只脚极力想要维持身体平衡,不自觉地往前迅速垫了一步就是这个小垫步刚好踩在一个小坑里,老海的脚被硬生生的崴了一下,他瞬间感到骨头和肌肉挫开那种剧痛,甚至听到脚上传来“咯吱”一声脆响,他“啊”的惨叫了一声!这一声惨叫可着实把老张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老海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现在描述起来有点复杂,而当时从他绊树枝到这声惨叫只是在一瞬间而已,这一声惨叫来的那么突然,那样的时刻谁都会被吓到的。
当了解了情况之后,老张问:“还能走吗”老海咬咬牙说:“没事,就这样走吧”然后老张搀扶他一瘸一拐的迅速往前走,他俩现在只想要迅速走出这片阴森森坟地。
就当两个人急急忙忙还差不到10米就能够走出坟场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原来的明亮的月光不见了。像是有一片重重的乌云快速朝两人压了过来还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眼前已经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了。但奇怪的是这漆黑的环境里却有一条隐隐约约的明亮的小路在向前方弯弯曲曲的延伸。
“他奶奶的,这是鬼打墙了呀”老张有点惊恐的说。
所谓的鬼打墙就是鬼魂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神通用黑色迷雾把路都挡上了,就像在前面砌一堵黑色的墙,让你瞬间啥也看不见了,但是又故意给你留一条隐隐约约的弯弯曲曲小路让你走,如果你沿着那条小路走,那一定是越走越远的,因为这条小路并不是真正的路,而是坟场里坟包和坟包之间的空隙,一旦走上这条路,就相当于在坟包空隙里面是来回的穿梭循环,就算不停地走一晚上也走不出来的。
老张的胆子虽然比老海的大,但是此时他也心里发怵,他喃喃自语的说“这是不让咱俩回家了呀早知道今天点这么背,就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两个人的胆子之前比较大,估计是他们之前没有碰到过这些东西,今天真的碰上了,两个人心里都发毛了。如果此时能看到月亮,哪怕走不出去,至少还能看见周围的环境,心里还有点希望,这下好了,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条隐约的小路在召唤这样的场景着实让人有一种魂不在体的恐惧感那条隐隐约约的明亮小路,虚幻又飘渺,更让人头晕目眩。虽然他们两个之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景,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小路是不能走的。老海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战战兢兢的问“老张哥,那现在怎么办呢?”相对于老海来说,老张胆子还是大一点的,经验也稍微丰富一点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已镇定起来,想了想说:“我听说碰到这种情况,撒泡尿就好了”然后又对老海说:“老海,你快撒泡尿,看看可以吗”
“老张哥你咋不撒”老海胆怯又疑惑的问。
“你不知道吗?今天你约我的时候,我没顾上喝汤,尿不出来”
老海本来是有尿的,如果此时老张要是胆子再大一些壮着胆子故意捉弄老海一下说不定老海就真的能吓尿了,可是现在的老张也是超级紧张,做不到镇定自若更不要说来捉弄老海了。再说这时的老海老张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环境撒尿里,那不是要他的命吗,周围一片漆黑,能见度几乎是零,这样撒尿谁知道会发生啥,毕竟未知的东西才更让人更恐怖,说不定真的脱了裤子作案工具都不保呀!想到这里,他菊花夹的更紧了。他牙齿打颤的说说,“我我我我也没有尿,我也尿尿尿不出来。”
虽然这个方法也不知道能不能破邪,但至少还是个希望,现在看起来这希望也破灭了。此时两个人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和不安。
又一阵冷冷阴风吹过,突然老海脸上感觉被抽了一下他失声大叫一声“谁打我的脸?!”老张也吓了一跳随即他也感觉自已的脸也被打了一下,不过老张瞬间就明白了,那是北风夹着地上的枯枝打到了脸上误以为被别人打了,但在这漆黑的环境里的确增添了更多恐怖的气氛,越是看不到越是激发了无尽的想象力,他们似乎感觉到眼前有一张张鬼脸在戏弄着他们还不时发出阴森森的笑声,仿佛在说:“你们两个该死的家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来这里伤害我的孩子了,今天还想走,门都没有!”
此时林子深处传出“引魂鸡”那可怕的叫声似乎要把他两个的魂魄引走,这恐怖的气氛让老海的腿不停的打颤,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关键是他也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啊!
时间就像被静止了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张好像渐渐从恐惧中缓过劲了,开始有了清晰的思维。其实,人的很多器官包括感觉都是有适应性的,就像生活在闹市区的人,晚上外面就算非常吵闹,也能够安然入睡,这就是听觉的适应性,嗅觉感觉也是如此。他们两个在这持续恐怖的环境里已经好一阵子了,老张胆子也渐渐适应了这个恐怖环境,他突然说:“老海,我有办法了,”老海的胆子还是小了很多他的适应性也和老张有差异此时的他依然很害怕,他声音颤抖的问:“有啥办法?老张哥”
老张说:“老海你还记得咱们来的时候路过了一片耕过的空地吗?那块空地南头不就是连着通往咱家的大路吗,我们穿过这块空地就能上大路,只要上了大路即使天再黑,沿着这大路一直走咱俩也能到家”
老海牙齿都有点打颤绝望的说:“老张哥,你说的这么轻松,这么黑,咱俩就算能找到这块空地,也分不清东西南北找不到大路呀!”
“我知道天黑,但是你别忘了,这片空地是刚刚耕翻过过的,这块地是南北走向,耕犁走过的地方不是有一个‘犁沟’吗,我们可以摸索着找到一条‘犁沟’然后沿着它一直往前爬,只要别出这个沟,方向就是一直往南的,方向不错,我们就能爬到回家的那条大路上”
老海一听说:“好,这个方法好,就这样办”。可能看到了希望,老海的神智似乎也变得清醒了一些,他又说:“老张哥,这个方法倒是行,关键我们啥也看不见,到时候我俩再走散了咋办?”
老张想了想说“没事,你抓住我腰间的这个带子,我在前面爬,你在后面爬但是记着千万不能站起来走,一站起走的话容易走错方向”,
老张说罢就把带子从腰间解下来,把本来围着腰扎好几圈的带子摸索着重扎了一下留了大约一米多的长度摸着黑递到老海手里,并反复叮嘱说千万抓紧了不可松开无论发生什么,你跟着我往前爬就行了。
“好好好”虽然看不见老海头点的跟鸡蛋琢米似的样子但从他颤抖的声音依然能听出此时的他还是很紧张害怕的。
老张接着说:“现在我们摸索着再走几步就应该能到那块空地了,你先跟着我等到了那块地再爬。”于是老海跟着老张往前摸索着走了十几步果然顺利到了那块空地,接下来老张就在那片空地上用手来回探找那条“犁沟”,过了几分钟老张果然摸到了一条很长很直的犁沟,这条“犁沟”非常清晰几乎可以用笔直来形容,显然这是一个庄稼老手耕的地。
确定好了方向,他又再三叮嘱老海一定要抓紧带子紧跟着他,然后一边爬一边用手探摸着,防止离开那个“犁沟”走错了方向,老海紧紧的抓住老张的那根腰带寸步不离的跟着往前爬他们一前一后就这样一直往上爬,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他们坚信,只要不出这个“犁沟”,一定会爬到大路上的。
大约过了15分钟他们能明显听到坟场里“引魂鸡”的叫声远了很多,这时老张的手摸到坚硬的地面他知道已经到了大路上了,于是他站起来直接向大路上走去,也就在这一瞬间眼前突然就亮了起来,那轮明月依然高高的挂在天上,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当老海手拉着腰带上了大路的那一瞬间,他也看到了明亮的月光。
此时他们回过头来再看几百米外的坟场依然像一片茂密的森林,带着几分怪异和神秘,似乎在嘲笑着他俩的狼狈
此时的他俩也顾不得多想了,上了大路老海跟在老张的后面奔向回家的路,快到村口的时候,老张突然说,“老海,你的脚不疼了吗”老张这么一说,老海才突然感觉到自已的脚好疼啊!
老张调侃的说:“看起来小鬼可以治脚疼啊,要不咱再回去一趟,肯定你的脚就不疼了!”
缓过劲的老海笑着说:“那还是让它疼几天吧!”……
后来每当他俩说起这个事的时候,依然心有余悸,说可能那天晚上他们招惹的不是黄鼠狼,而真的是“黄仙”吧很庆幸,那晚的大仙只是戏弄了他们并没有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让他们得以逃脱的。
据说从此之后这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去逮过黄鼠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