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调雨顺的一年,农忙结束后,辛苦大半年的农人们没有白忙,除了交赋,他们的粮仓还不错,不要愁了,继续忙下季,不管是种旱稻还是水稻,反正有空的地方全都种上粮食,一直忙到七月初。
“敏儿啊,我们家的粮食真的一点也不卖?”麻齐风看着堆不下的粮仓问。
“嗯,不卖,存到明年这个时候再卖。”
“虫子、老鼠害,粮食怕是存不住啊!”
“那也存,我们尽量想办法预防。”
麻齐风不解:“为何啊,闺女?”
麻敏儿回道:“爹,不知为何,我对水啊敏感,总觉得不是下半年就是明年上半年有水灾。”
“啊……”这话麻齐风相信,每次要下雨之前,女儿十次有九次猜对了,“那要是下雨,粮仓的地是不是要抬高啊!”
麻敏儿点头:“爹,我准备买了小牛山某个小山头,在上面建个粮仓,顺便筑个小院子,就当弄个小别院了。”
“爹听你的。”
“等我们见过夏家人就开始盖起来。”
“嗯。”麻齐风点点头。
夏臻趁着小媳妇农忙赶紧如老虎一般,巡视了一遍翼州地界,有敌打敌,没事赶紧回来,绝不搀和晋王和襄州府打突厥之事。
二十天后,夏臻回到平定时,小媳妇的农忙也结束了,连忙让祖母下贴子请小媳妇家人过来相看。
“你就不能在家休息两天,风尘仆仆的。”夏老夫人唬了眼有些晒黑的大孙子,又心疼又好笑。
“祖母,那个小子不惦记着娶媳妇。”
“……”夏老夫人被大孙子的话愣得不要不要的,“你啥时脸皮这么厚了?”
“祖母,我是个将军,脸皮不厚,能镇住下面人嘛。”
“……”夏老夫人想说,以前人家一个眼神,你就能气得爆跳如雷,怎么现在俏皮话都会说了呢,难道有了心喜的小娘子,人也变了,想到这个,他就想到儿子、儿媳妇,心情瞬间不太好了。
“祖母,是不是天气太热,累着你了。”
还是大孙子好啊,还知道自己累着,夏老夫人握他的手,道:“生儿生女有什么累不累的,祖母忙得可高兴了。”
听到‘生儿生女’,夏臻眼皮垂下,“祖母,我母亲……你……担着吧,等敏儿进门,家里的事都给她干,你该休息就休息。”
“你舍得?”
“祖母,有啥舍不得的。”夏臻脸一红,有些心虚,但又一想,小媳妇能干,应当没问题吧。
“好好好,这话祖母给你记着。”老夫人话虽这样说,那能跟孙子较真呢,“这次下贴,你祖父的意思是,让麻家两位老人也过来坐坐。”
“祖母——”
“看亲,总得一家老小都齐全。”
“是,祖母,孙儿听你的。”
“嗯,这就好!”
出了祖母房间,夏臻想想又去父亲的书房,结果人不在。
“回大公子,大将军和夫人在小榭里喝茶,要不要小的过去叫?”
“不了!”夏臻转身去了小榭,还未走到小榭,就听到脆声笑语,那是母亲的声音,这声音他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听到了。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则宁,你觉得这一段如何?”
“很有意境。”夏则涛侧身立在小榭柱子边,面看荷塘,微笑回应。
赵素欣满脸笑意:“诗人也太直白了,就写个东南西北。”
“不要小瞧这东南西北,采莲之意完全跃然纸上,让人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如临其境,感到美景如画,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