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笑了笑,将他放平在榻上。安神香,是谁让点的?却不动声色。
明西洛继续讲着。
项心慈和寿康成了唯一的听众。
项心慈静静的听着,面上丝毫没觉得不耐烦,不时会问两句。
下面的曲目换了,换成了缠绵悱恻的相思离别,曲风平稳,家事、琐事、烦心事娓娓道来。
项心慈很轻易的被带了过去,好独特的叙事音律,配舞了吗?会是唯美一系还是悲戚描述,项心慈渐渐听入了神,目光缓缓放空。
明西洛已经提醒了几次,她没有回应,便也停下来听着外面的曲子,又看向她。
眼泪不自觉的从项心慈眼中流出来,无声又安静,犹如雪山深入,看不见的无息变化。
明西洛心像被重重一击,怔怔的看着她的悲伤,受到蛊惑般走过去,手犹豫再三覆在她手背上,温润软绵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握住。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却坚定的没有收回来,无声的与他一起听着外面的曲调,那只是平铺直叙的合乐曲的。
讲的是东升日落,炊烟袅袅的小事,有一定的安神入眠之效,是他给四殿下准备的。
寿康公公看眼明大人放在七小姐手背上的手,眉头皱了一瞬,又垂下,他好大的胆子。
项心慈早已经回神,手背上的力量熟悉的令她头皮发麻、贪婪的隐隐战栗,也令她如坠地窖,这个给过她极致感情,也给过她极致厌恶的男人……
明西洛有些心猿意马,他不是梁公旭、不是莫世子、更不是容度,这一步他走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不真实到恍惚,唯有手里的触感,让他心思纷乱。
项心慈收回空洞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的茶杯,给他自我清醒的时间,手放错地方了。
明西洛瞬间警醒,神色恢复镇定,手却没有移开,看向近在咫尺的容颜,不可以吗?那天她明明在看他。
项心慈心里呵呵两声:“明大人……”
明西洛心里却不像表面镇定,七上八下杂乱无章,她会拒绝吗,是不是觉得他道貌岸然,不够正人君子,觉得……不合她心意,毕竟他确实像是穷书生与大家小姐的参与者。
项心慈声音不高,却不参杂任何感情:“是玩的起,不用负责的意思吧。”
明西洛一愣,像被人扎了一下,脸上瞬间爬上冷意,握住她的力道放轻。
项心慈抽回手,挣了一下没有挣开。
明西洛看着她,黝黑的眸光深若黑渊:“对。”
项心慈看他一眼,挣开了他的手:“继续吧,你还没讲完。”
明西洛重新摊开折子,两人……不一样了吧……哪怕只是各取所需。
……
文贵妃跪在炼丹堂外,不单的哀求,当弟弟的惨叫彻底消失时。
她的神色从无助变成了大义凌然,她重重的磕头:“我文家子孙能为陛下长寿出力,死得其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外面的宫人瞬间跪到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贵妃起身,决然离开。
梁公旭,本宫本不想动你,如今看来你是嫌活的太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