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州南陈军大营中,司马义对一旁的裴瑾说道:“乞活军这个军镇当真是锐气十足啊,这帮年轻人这么快就破了胡人然后马不停蹄就转向了定州。”
裴瑾似乎不太愿意听到乞活军的动向,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司马义对裴瑾的表现并不奇怪,毕竟裴氏兄妹四人,有两人投了乞活军,更不用说这两人一人是乞活军的首席谋士,一人是乞活军节度使的夫人。
司马义稍稍想到这,不知是恶趣味还是如何,竟然笑着说道:“这裴氏在云州的有如此深厚的背景,想必日后对裴氏也是一大助力啊。”
裴瑾胡须抖动了几下后,便面无表情地拱手说道:“我那三弟与小妹皆是自己主张,只求他们到时不要大义灭亲便好。”
司马义又看了一眼如同泥塑一般说完话便不再动弹的裴瑾,对一旁围拢在沙盘旁的军主说道:“并州那边已经传来军报,李恭这几日就要请降。
出两万方镇军,沿西侧推进,攻魏军西边的战线与并州连起来。再出两万牙门军在水师配合下沿运河北上攻击通州,孤立沧州魏军。”
“诺!”围拢在沙盘处的几名军主齐齐抱拳道,随后便在一些将校的帮助下开始在沙盘上紧张布置起来,开始研判攻击的次序。
司马义轻抚美髯,对一旁的裴瑾说道:“裴氏如今还能渗透进定州吗?”
裴瑾道:“长孙贺?”
“对,既然钦察汗国的阿史那突何拒绝了我的提议,我便先消除掉他在关内最大的助力,让他只能窝在秦州凉州不能深入,等我灭魏平定云州后,再一口气把他赶出去。”
裴瑾稍稍思量了一下,便颔首道:“我去办,只是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成,毕竟此人既然能够在北魏的眼皮子底下藏到现在,一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手段不为我们所知。”
司马义点点头说道:“敲山震虎罢了,要是能让他感到威胁,也是好的。”
定州城中,长孙贺袒着胸膛,只穿一件薄衫,正在院中跪坐在桌案之后,他的头发越发白了,只是皮肤却愈发细腻起来,他轻轻捋着胡须,眼前是几个只有一件薄纱的绝美舞姬媚眼如丝,正赤着脚翩翩起舞。
听着舞乐,长孙贺的左手也跟着节拍不住地敲打着桌案,口中也哼着那曲子,看上去悠然自得。
他的一侧,大魏实际的掌权者陈运正襟危坐,只是那眼中却满是热切,喉咙也不住地翻动。
长孙贺见陈运色心大动,便拍拍手,舞乐戛然而止,那几名舞姬便踩着猫步,扭动纤细地腰肢缓缓走向陈运。
陈运见到美人走来,也不再矜持,一把搂过一人,光天化日之下便开始上下其手。
见到美人在怀已经忘乎所以的陈运,长孙贺微微皱眉,随后又恢复笑容。
“定国公可还满意?”
陈运此刻左拥右抱,笑得连脸上的褶子也拢到了一起。
“我与你阿耶也是同朝为官,如今你长孙氏势微,需要什么帮助你便开口。”
长孙贺却并不着急,而是面带微笑地说道:“我先回避一下,定国公自便。”
陈运本就有些碍于长孙贺与一众乐者仆人在场不好再进一步,听到长孙贺说要回避一下,自然乐得如此,便说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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