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正在低头思索,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看向章义说道:“你要如何?”
章义说道:“我要灭他满门!”
随后章义忽然对呆住的裴彻说道:“天行你智谋过人,自然有方法应对的吧!”
裴彻指了指章义说道:“你。。。。你。。你还真是个快意恩仇的少年郎啊!”
章义却也不管裴彻,自顾自地上马向着城中扬长而去。
。。。。。。。。
连续行军数日的王玄素所部在绕开所有定襄郡下属各县后,终于抵达了定襄郡郡城。
看着城头上如临大敌的守备府士卒,王玄素并没有下令攻城,而是命令军中善射的士卒用强弩将一根绑着布帛的弩矢射上了定襄郡并不高大的城头。
随后,立在马上的王玄素就静静地等待着定襄郡给自己一个回复。
很快,定襄郡郡守府中披甲端坐于府堂中的郡守邵士集就拿到了那块布帛。
“去看看!”
当脸颊都因饥饿而凹陷下去的邵士集带着城中守备府的校尉以及几名府中官吏走上城头后,一眼就看到了距离城墙不过一里的王玄素以及身后擎旗的亲兵。
王玄素的身后数里外,才是席地而坐,寂静无声的乞活军军阵。
“不知将军所说乞活军是为何处兵马?”
“保境安民之军,为苟活于乱世之中,因而起了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邵士集并非不知道乞活军是什么,毕竟州府被他们占领后,他们第一时间就派来了信使。
可邵士集并不敢相信这支号称乞活的军队,连续遭受兵灾让他心中盼望着朝廷早日戗乱,好恢复民生。
但是在听闻平阳陷落,南陈尽取京畿,大魏迁都至定州时,年近四十的邵士集几乎感到眼前一片昏暗,随后得知云中郡与上郡叛乱的消息后,邵士集当场便晕厥了过去。
受到巨大打击的邵士集出于自己郡守的职责与良心,最后依旧没有弃官而走,他开始严防死守,生怕云州城中那支乞活军与其余两郡叛军趁机出兵强行攻击定襄郡,同时也开始想办法赈济辖下百姓
可遭受了兵灾的云州粮价飞涨,又因为此前多次征收粮饷,郡中义仓早已无粮,导致郡城与各县每日都有百姓饿死,有时甚至是整户人家都缩在一团生生饿死。
为防止恐慌进一步扩大,甚至尸体每日都要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从城中运出去。
没有办法的邵士集先是命人上报已经迁都定州的大魏,却是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又多番求助周边坞堡,也没有得到一粒粮食,城中守备府士卒也不过千人,无法与那些豪强撕破脸。
无奈之下,邵士集掏空了家财与府库也仅仅购得了几千石粮食,却是杯水车薪。
深感愧对城中百姓得邵士集几乎要崩溃时,乞活军再次来到了定襄郡,只不过不再是一名信使和一封劝说依附的书信,而是真的如他所料,是一支衣甲鲜明的军队。
正当邵士集披上那领不合身的铁甲,准备死战之时,乞活军却再次跟他说了与上一次一般无二的话。
“为了苟活于乱世之中。”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还带来了十万石粮食,以及大军不入城的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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