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义在一旁犹豫着说道,“或是。。。。。”
裴沉烟愣愣地说道:“这是阳谋!”
匆匆走进来的裴彻听到裴沉烟的话立刻大喊道:“对,是阳谋,四娘不可妄动!”
裴沉烟抬头看着裴彻说道:“可我就算是知道,也必须回,如若我不回,郎君私德有亏。”
裴彻眯着眼说道:“有损私德最多就是名声差点,可你若是走了,主公如何将来再与南陈刀兵相见又该如何自处?再者说,世人皆知我是主公谋主了,若我不回,只你回了,还是一样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裴沉烟抬头说道:“可我确实还是挂念阿耶,我曾说要断绝与裴氏联系,可这么看下来,亲族关系藕断丝连,实在是难。”
三人沉默半晌后,章义突然站起身抚摸着裴沉烟的脸说道:“你若是真的挂念,就去好了,若是真到了我与南陈的生死之战时,裴氏难道还保不下你吗?”
裴彻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世家大族为了自己的兴衰,抛妻弃子亦不在少数,沉烟一介女子,若是真到了危急关头,我大兄二兄与我那不知是否真的卧病在床的阿耶绝对不会犹豫。”
章义回头看了裴彻一眼说道:“难道让沉烟一直挂念就是好的?”
裴彻长出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但是上下起伏的双肩让章义清楚他现在依旧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怒。
裴沉烟见气氛凝固,便站起身对裴彻一拜,又走到章义面前说道:“真的到了那时,你不要顾及什么?若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也只怪我没有那个好命,不怪你。”
裴沉烟走了,她骑着那匹两人成婚时舍利吐利摩送的那匹名叫胭脂的白马跟随着赵贤淑的车马在第二日的清晨迎着弥漫地大雾出了定州城。
似乎感受到了胭脂即将离去,章义胯下的踏雪在城门处不住地嘶鸣,与胭脂发出的嘶鸣声穿透浓重地化不开的雾气在城外的空地上回荡。
章义紧紧拽着缰绳,就那么站在城门前,看着十几步外骑在胭脂上的裴沉烟,两人遥相对视,却无只言片语,片刻后,裴沉烟调转马头,依依不舍地跟在赵贤淑的车马之后,缓缓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章义一直盯着裴沉烟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曾动弹,至大雾散去,武城兵马司点卯的鼓声响起,才拽动一直看向南方的踏雪,返回城中。
返回城中的章义独自坐在政事堂中许久,直到裴彻找来,才像是猛然惊醒一般起身。
“我已经下令,沿途各部不得阻拦,你万万不要下令谍报司做出什么举动。”
章义缓缓说道,“报春已经抓到我府中南陈密谍了,正在审讯,报春有八成把握让他为我所用。”
裴彻长出一口气说道:“将计就计,我们能做的,也就只剩下这些了。”
章义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金国那边,怎么样了?”
裴彻掏出一份名册说道:“三十一人,监视已经开始了,浮萍已经故意将消息泄露给拔延阿史德努儿了。”
章义走到舆图前说道:“金国秦州军司与并州军司的捉生军最近愈发猖獗了,豹骑军仅仅与两个军司对峙就已经牵扯大量精力了,恐怕明年开春后,百姓要尽量向后迁移些,云中、凤县的屯田要放弃一部分。”
“青州大片的田亩明年就能种满米粟与麦子,到秋季,就能充实府库。”
“运河一事怎么样了?”
“还需从长计议。”
喜欢乱世长歌请大家收藏:(www。xiakezw。com)乱世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