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兵们喊着号子将大车上的蒙布掀开,露出了早就装填好弩枪的床弩。
已经披甲完毕的魏军士卒此时已经结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军阵,随后在号令中又互相合为一个大的军阵。
已经挂好弓弦的魏军弓弩手也已经越过正在整队的步卒来到前方,将一轮标定箭射出。
当思壁突之的前军五千骑来到魏军阵前时,魏军的军阵已经基本成型。
看着魏军军阵面前一排排装有尖刺与橹盾的大车以及车上的床弩,就算他看到车阵后方的魏军依旧在不断整队,带队的金军万夫长也没了想要冲击魏军的心思。
但是想到思壁突之让他快速奔袭魏军行军队列的军令,他还是硬着头皮派出了一千骑,试探性地对魏军发起了攻击。
在中军立起地望楼车上,一名了望兵正紧张地注视着从金军前锋阵中分出的骑兵。
“金军骑兵一部,四百步!”
听到了望兵的喊声,王玄素轻轻挥动手臂说道:“逐敌!”
随着王玄素的军令下达,巢车上的黄色令旗猛然挥动两次,原本沉默地军阵前方,迅速传来一片呼喝声。
负责操纵床弩的辅兵在各自校尉旅帅的指挥下,迅速将一轮弩枪射出,随后也不去管弩枪杀伤几何,立刻转动绞盘,再次装填。
排成松散阵形试探魏军的金军骑兵在一名千夫长的带领下刚刚进入魏军军阵四百步的距离,便突然被数百支弩枪密集攒射,当即有上百人被呼啸着飞来的弩枪射中倒飞出去。
许多战马甚至整个头部都被弩枪巨大的力道砸得粉碎。
见到魏军军阵中床弩数量惊人,负责试探攻击的千夫长也不敢继续前进,便下令开始回转,却没想到魏军再次射出一轮弩枪。
等到金军千夫长带着被打残的骑兵返回阵中时,思壁突之也已经率主力赶到。
他早先便得知魏军此次携带了大量大车,但是他也只当是魏军携带辎重较多,可当他真的看到这些外观完全不同的大车以及上面搭载的床弩,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刚刚我军试探,魏军只是射了两轮,我麾下的千余骑便折损了三百余人,他们把自己像个乌龟一样缩在车阵中,都统,这仗打不得啊。”
金军前军的万夫长哭丧着脸对思壁突之说道,眼中尽是对魏军床弩的惧怕。
思壁突之也清楚床弩的威力,但是费尽心思遮蔽了战场才在这处开阔地堵住魏军的他内心深处还是想试一试。
在撤与不撤之间纠结许久的思壁突之最终压住了内心想要打一场的想法,他对一旁的侍卫亲军喊道:“传令,全军后撤!。”
看着如同金军骑兵后撤时卷起的漫天沙尘,王玄素淡淡地对一旁的亲兵说道:“全军就地休整,派出塘马,通知主公,金军已经后撤!”
一日后,仍然在阳河南岸的章义在接到塘报后,也对一旁的张大财说道:“明日开始,从阳河中段开始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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