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头肥猪如此楚楚可怜的样子,小纣王看在眼里,却在心头冷笑。
“你是要寡人饶你一命?”小纣王淡淡问道。
“大王超生,小的义父也会感念大王!”高衙内答道。他小眼睛偷瞄着小纣王,仿佛看到了一丝生机。
“哎,官官相护呀!”周围百姓偷偷议论。这高衙内搬出他义父,那只怕这位皇子殿下也会有所顾忌。
“是不是高太尉?”小纣王问道,似笑而非笑。
“是的是的,大王和我义父很熟啦?”高衙内言道。自己今天可是吃了个大亏,但只要保住命,回京禀报义父。义父不仅是皇上的宠臣,更是太子爷面前的红人,整治这么个地方藩王,应该不成问题。
只要想办法动用《宗藩法例》,就绝对能给这个嚣张跋扈的小燕王扒层皮。
可高衙内还没笑多久,小纣王接下来的话直接把他从天堂打回地狱。
“什么狗屁高太尉?本王不认识,来人啊!这头呱噪的肥猪假传圣旨,强抢民女,对了,该处什么罪着?”小纣王问道。
“禀大王,依我大燕军纪,该处醢刑!若依我青龙律法,该满门抄斩!”骑军统领余世稷答道。他在燕国执掌军法,对此倒颇为熟悉。
“孤是藩王,依《宗藩法例》,不得干涉地方政务。那就依我大燕军律,醢了吧!”小纣王若有其事说道。而所谓醢刑,可就是把人直接剁成肉泥。
周围百姓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李郡守直接吓尿了。
“不……不……不……燕王殿下……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高衙内杀猪般嚎叫就被士兵拖了下去,城门口腾出一块空地行刑,几刀下去,这位高衙内就见了阎王。
周围百姓却真都看傻了。
小纣王目光却移向了那位李郡守,看得李郡守浑身都在战栗,却不知自己会被如何处置。
“你这狗官,助纣为虐……”小纣王淡淡骂道,忽然觉得这个词儿有点儿不对,立刻改口道,“助桀为虐,本该把你和那头肥猪一样给醢了……”
“大王,饶命啊!臣可都是被逼的。那高衙内仗势欺人,臣……臣可一直在护着百姓,只让他在这城门口寻人。否则依着他本意,可是要在高龙城挨家挨户搜刮美貌女子,臣,臣可真是尽力了!”这李郡守言道。眼中竟也流出几滴心酸泪来。
“好吧!你毕竟是朝廷命官,孤无权处置你,但你这个郡守也别做了,郡务暂交别驾和都尉,你跟着囚车,随孤进京吧!”小纣王吩咐道。依着他本意,把这窝囊郡守也顺手宰了,可毕竟这是朝廷命官,自己都不惧什么狗屁《宗藩法例》,但表面文章不妨做做。
这郡守面如死灰,也被拿下了。
小纣王命把那些女孩子放了,又命每人赠送百两纹银,让他们随亲人回家去了。
高龙城别驾前来迎接。他很美滋滋的。这位燕王殿下太好了,把个糊涂李郡守拿了,自己以别驾之任代理郡守之职,用不了多久也就能转正,否则还是万年别驾呢!
他对小纣王感恩戴德,邀请小纣王在高龙城中歇军。小纣王却没有理会,只嘱咐他别走前任的老路,就率军过高龙城,渡黄龙河了!
过了黄龙河就是济阴郡,再往东过九千里山,也就能看到东都洛京了。
这一路疾驰,小纣王带着二女倒也不总坐在马车里。毕竟,这神洲风光独特,小纣王也想让二女感受下中原景致。
不过,队伍将行至九千里山时,有探马禀报,“九千里山有大批驻军,恐难通行!”
“大批驻军?”小纣王有些不解。先前他也曾走过九千里山,这里就是一片光秃秃的山脉,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驻军啊!
骑军统领余世稷专司斥候,他禀报道:“末将先前听说,卫大将军奉国舅蟜无忌大人之命,令太尉高蹴鞠、监军童道夫,建了一个九千里山大营,屯扎不下十万人马,只怕就是这批驻军。”
“蟜无忌为何让卫子青在此屯扎如此多的人马?京师有禁军大营、护军大营、东山大营和西山大营,加起来可有三十几万兵马,建这个九千里山大营岂不多此一举?”小纣王思道。他眉头紧皱,感到这件事不简单。
“大王,我军是否还继续前进?”余世稷问道。天色还早,他觉得赶到九千里山,或许还可通过。
“传令下去,就地扎营,你带五十名侍卫随我前往九千里山!”小纣王说道。九千里山兵营太过诡异,他决定要微服探个明白。
九千里山大营,太尉高蹴鞠挎剑巡视诸营盘。
“全军将士要加紧操练,九千里山前后各个哨卡也都要严密布防,没有本太尉手谕,任何人不得通过!”高蹴鞠给诸将训话。他很享受这种挥斥方遒的感觉,谁还敢说自己只会踢球取悦天子?
“太尉大人,燕王殿下带着人马可就要从咱们九千里山过了,怎么着,咱们真要拦?”监军童道夫在一旁悄声问道。他白面无须,蟒袍金甲,倒有几分洒脱来!
“拦!一定要拦住!不然国舅爷派咱们在这里屯兵又为什么呢?”高蹴鞠斩钉截铁说道。他心知这位二十五皇子的厉害,但自己手下有十万精兵,还怕他带的区区数千人马吗?
“太尉大人,陛下待咱们不薄,可咱们投靠国舅爷,是不是……”童道夫欲言又止。他是文宗皇帝潜邸奴才,深得宠信,可现在所为,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哈哈哈,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猪狗不如,是不是?”高蹴鞠接着童道夫的话说道。他又何尝想有负皇帝,但帝后二族争斗愈演愈烈,为求自保,也只能选择最合适的主子效力。
童道夫却也只能无奈长叹一声,这位大内巨宦也只能眼望苍穹了。
“禀二位大人,燕王殿下带着五十骑前来探山!”派去监视小纣王的探马突然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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