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年关将至,所有人忙于节日的喜庆和琐碎中。借着会亲访友的机会,朝廷秘密派出了张庆的同窗,如今的礼部主事李晨瑞前往台湾会见张庆。
张庆如今任台湾水师提督,袁世凯临走之时让其暂理台湾事务。如今已然是台湾的一把手。
韩林对于官吏任职的做法,一般都是军政分离,除非特别信得过的人。台湾虽地盘较大,但中央山脉区域广大,且被当地土着控制,政府控制区仍然较小,韩林就暂时同意袁世凯的提议。
李晨睿以拜访同窗的名义,到了张庆府中。寒暄完毕,张庆支开众杂役,请入书房。
张庆道:“此地只你我二人,兄台务必实情相告。福建水师惨败,朝廷当真要杀我?”
李晨睿道:“朝廷倒是有些许小人提议,说你故意沉船逃遁。但都被太后驳回。太后道,张庆诸将血战洋人,理应重赏升迁,方能激励将士。醇亲王、恭亲王也都赞扬福建水师虽败犹荣。”
张庆道:“太后真的这么说吗?”
李晨睿道:“原本朝廷尊太后懿旨,是要给你升官到福建提督的,水师里诸多阵亡将士的名单也已经呈报礼部,朝廷给予荣誉称号和抚恤金。还有荫封家族子弟的待遇。可后来听闻你投了韩林……”
张庆此时懊悔万分,自己也是读圣贤书、受朝廷恩惠长大的。韩林屡次逼迫朝廷,又花言巧语坑害了福建水师啊!
而且天津海战见识到东海舰队的实力,要是想去救援福建水师简直易如反掌,定是怀有私心,故意损耗朝廷兵力。
自己明明可以青史留名,做个忠臣良将,如今却背负着叛将的骂名,阵亡弟兄也没有朝廷的认定和抚恤,自己愧对仙人、愧对弟兄们啊!
张庆跪下道:“兄台万望禀明朝廷,罪臣张庆绝无反叛之心,如今只是受人蛊惑,朝廷若要降罪,只处罚张庆一人即可,水师其他兄弟可是忠臣啊,不能白白牺牲啊!”
李晨睿将张庆扶起,道:“个中情节,朝廷早已知晓,不然也不会派我来你这里。朝廷若认定了你是叛将,你漳州老家怕是早就灰飞烟灭了!”
张庆道:“罪臣不敢。”
李晨睿眼见威胁已经到位,是该画点大饼了。道:“你光嘴上去说,朝廷可是看不出来。”
张庆道:“朝廷若有差遣,罪臣定尽心办差。”
李晨睿道:“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给你表现,据朝廷密探的消息,韩林年前又网罗了一大批人才,年后就将安排到各地。到时候台湾省就算不变动,你也是继续在十几岁的毛孩子手下。就算变动,台湾省巡抚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
张庆知道这个时候该表态了。道:“我早就不满袁世凯这个小娃娃了,整日对我指手画脚,他才见过多少世面啊。”
李晨睿道:“只要你把事情办好,我来之前醇亲王也给我交了个底,福建巡抚沈大人年事已高,希望张提督多多努力!”
张庆也想知道到底什么事,能让自己保证当上提督还能问鼎巡抚宝座。问道:“不知是何要事?”
李晨睿道:“近期韩林的南京系旧部都回了郑州,去给韩林恭贺生子之喜。东海舰队司令刘封目前也不在岗,只留下邓世昌这个新人代管。千载难逢的良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