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婶先歇会儿,陈大哥还有一会儿呢。”
“娘,爹和大哥什么时候回家?”
她喘着粗气回:“等插秧了,镇上活计不好找,你爹和你大哥不在一个地方。”
住倒是在一起,她也没见到人,只问了他们。
“我把东西交给了住在一起认识的人,晚上拿给他们。”
季温禾疑惑地看着她:“兰婶,怎么了,瞧您一直皱着眉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咱们去肉市,边走边说。”
兰秋华走在她身边。
“安国和沈良两人去做了挑水夫,工钱低不说,还是最累人的活计。”
“挑水夫?”还有这种职业呢。
“兰婶,我以前没来过镇上,不知道还有挑水夫的活计,难道他们家里都没有水井吗?”
“有的人家有,有的人家没有,水井不好打,听说有人家挖了几十米深也挖不到水。”
季温禾追问:“那安国他们去哪里挑水,城外?”
“对。”兰秋华点头,“在哪里打水我没细问,只听说很远,从早上一直挑到晚上,主家还不给饭吃。”
这家挑完了,再去另一家,有主家家里水缸多的,两天才能挑完。
“那为什么不去有水井的人家挑水呢,给点钱,总比去城外挑麻烦,而且还方便。”
地下水比河水干净。
沈素雅走在她身后,接过话:“天天去人家挑,人家也烦得慌,人家自己花钱打得水井,不会让你日日免费去他们家挑水。”
“两家相处的好,要得价钱就低,相处的不好,要价钱就高,细算下来,找挑水夫更划算。”
季温禾了然地点头:“我还以为镇上每家每户都有水井呢。”
挑水夫虽然苦了些,但也给找不到活计的人提供了一份工作。
兰秋华无奈道:“没有,一些茶楼,商行也没井,都是要挑水夫从城外挑水送去。”
“苦累不说,那一个桶能装近一百斤的水,主家要是有个独轮车还好,省点力,没有独轮车的,累个半死。”
说罢,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办法,找不到好活计,又不能在家里待着,累就累点吧,就是看得人心疼。”
沈素雅上前挽住季温禾的手臂:“还不如倒夜香呢,人家有个车子推着,就是味道难闻了点。”
她道:“倒夜香工钱不是更低,但凡有点能力,能吃得了苦的,都不愿意去倒夜香吧。”
“是啊,我听爹说过,倒夜香只能够自己一个人吃饱,没准自己都吃不饱。”
“而且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去倒夜香,好好的小伙子不会去干这行,要是没成亲,说出去让人姑娘家知晓了,会遭嫌弃的。”
别说别人了,就是她也嫌弃。
“反正我将来不愿找个倒夜香的,不仅赚不到钱,还弄得身上一股臭味。”
“听人说时日长了,那味道在身上去不掉,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臭味。”
兰秋华扫了她一眼:“不是娘瞧不起人家,好好的小伙去干这行,不是头里面有问题,就是身体上有问题。”
“你最好别相看上这样的人,我和你爹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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