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微笑道:“多亏了永泽这孩子,懂得这么一个偏方,能治得了公主的病。”
官家点点头:“这倒是实话,他救了公主,朕会赏赐他的,只是他公然出言顶撞朕,甚至还说咱们的人参燕窝加附子的滋补汤害死的二皇子,当真可恶!”
“那……”这个汤还给不给孩子吃?”
“当然……”呃,当然不吃了!”
仁宗刚要说当然要给吃,刚说了两个字,便改口了。他其实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而是很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的,只不过这一次提意见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而且又涉及到孩子自己家的案子,所以仁宗才会先天就认为是夸大其词而已,如果换成包拯之类的,他就会认真听取了。
刚说要给孩子吃这人参燕窝加附子的滋补汤,可刚才叶知秋的话此刻又回荡在他耳边,二皇子就是吃这个汤加重了病情死的,小公主也是,他虽然不相信这话,但是,如果单单是这句话倒也不用管,偏偏是叶知秋又治好了小公主的病,至少是已经让小公主的病大有起色,那就由不得他不信了,如果刚愎自用非要给孩子吃,一旦吃了病情加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事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现在小公主已经苏醒,也用不着回阳救逆了。
一听官家说不能给小公主吃,曹皇后心中便明白了,官家虽然不相信弟弟永泽的话,但是,这番话到底在他心里有了些许的份量,以至于影响到了他作出的决断。救孙家便有了一些指望了。当下微笑着把那晚人参燕窝加附子的滋补汤递给旁边宫女拿走。
仁宗又逗弄了一会小公主,瞧见太医林亿一直默不作声站在旁边,便捻着胡须道:“林太医,刚才永泽那孩子说了一大通不着调的话,你怎么一言不发?身为侍御医,他那些不通之医理,你怎么也不驳斥,反倒让朕在前面顶着呢?”说着神情颇有几分不悦。”
林亿急忙上前躬身道:“官家,知秋这孩子,啊不,知秋国舅爷的一番言论,虽然说不通,却也不是空穴来风,他帮微臣医馆医治的几个病人,的确正如他所说,是有明显疗效的,他也把方子抄给了微臣,微臣曾经仔细琢磨过这些方子,觉得构思精巧,颇有独到之处。至于他关于温病和伤寒的说辞,虽属孩子气,说不通,不过也未尝不是一番道理。”
仁宗眉头皱了起来:“你认为他说得有道理?”
“不是,微臣是说他这些说辞,有成功病案为依据,虽然数量非常少,却也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视,因为如果他说的在理,那很多类似二皇子这种疑难杂症,便可以迎刃而解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嘛。”
“行了!”仁宗不耐须地摆摆手,“朕已经听烦了,什么温病不同于伤寒,满嘴胡说,真要是这样,张仲景、孙思逸他们怎么不知道?怎么不指出来?偏偏就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了?发现了?他算什么?神仙吗?哼,他只不过是找些借口帮他爷爷脱罪罢了,朕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月证明温病不同于伤寒,他们拿不出证据啊!其实,他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未必他比张仲景孙思逸还要高明?”
“现在看来,这套理论是出自知秋国舅爷之口,并非老太医孙用和,而国舅爷才十五六岁,还在学医,尚未出师给人看病,自然没有更多的医案可供他证明他的理论。微臣一直在想,假以时日,或许才能知道他的理论到底有没有道理。”
仁宗哼了一声,道:“林亿,你好歹也是个太医,胡子一大把的人,怎地相信一个半点孩子的痴人说梦?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几张偏方土方,这才治好了公主,也替你治好了病人,就凭这一点,你就要相信他那什么鬼话?那些都是有目的的!罢了,朕也懒得在听这些,不用再说了!”
“是!”林亿躬身退到一旁。”
周贵妃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插话,到了这时候,才陪笑道:“官家,那孩子刚才给开了药方,这方子,呃,还给不给公主吃呢?”
“给啊!既然有效,效不更方嘛。”仁宗虽然把叶知秋贬得一分不值,但是既然他的方子有效,还是要用的,这叫一码归一码,嘴上可以这么说,真正要做,还得看效果。”
“可是,他到底是个孩子,这方芒……”
“孩子怎么了?”仁宗捋着胡子淡淡道,“只要方子有效,照样可以用的。方子不分大小,只分管不管用!”
“是!”周贵妃喜道,她担心的就是官家讨厌那孩子,连他的方子也不用,那就麻烦了。”
ps:月票昨天一张都没有,唉,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