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和罗家是远房表亲,俩家处得不差,孩子还小的时候,彼此曾有意攀亲。
听得老伴这话,罗大婶想想儿子的态度,有些迟疑道:“还是再同二子说一说得好,若是这小子犟起来,溜了,岂不是难看。”
这话倒也说到了罗大伯的心坎处,他恨声道:“他敢,若是真敢溜了,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罗大婶瞧着老伴神色暗沉,忙描补道:“说起晚妹子,我还是喜欢的,孩子不差,手脚勤快能持家。”
“可不就是这话,多好的女子,这臭小子还不乐意。”罗大伯不满道。
罗大婶忙道:“就因这,我们也得考量好,毕竟咱家二小子不常着家,做的又是那要命的事,就这么定下,会不会……”
她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说坑人。
“呸,呸,说什么呢。”罗大伯瞪了眼老伴,见老伴也是后悔差点说错了话,这才道:“田家是个什么情形,你也是知道的,这时候去说亲,其实是对晚妹子好。”
田家人口多,地少,家里还有俩吃闲饭的老人,下头子女四五个。
老大今年二十,就因为穷,所以还没说上媳妇。
晚妹子是老二,也十七了,本来女孩子好说亲,可为了家里的活计,田家愣是没动这个心思。
罗大婶想到田家的情况,有些咂嘴,“他家老大就等着晚妹子的彩礼说媳妇呢,这笔钱怕是不老少。”
“这个我也知道,就当我们二小子不常在家,给人多添的礼,这样我们心里也好受些。”罗大伯叹了口气。
这点罗大婶也同意,只是想到儿子刚才的话,有些担心地道:“老头子,二小子不是说他功夫还未成吗,这怎么娶媳妇?难道还真叫人家孩子独守空房,这不好吧?”
“娶媳妇不一定就要入洞房,过个几年也使的。”这话,罗大伯说得有些艰难。
罗大婶觉得不靠谱,又不知道怎么说。
罗大伯沉默了会,“如今田家艰难,这个年他们还不知怎么过,若是有了这笔彩礼,他们也能松快些。”
说到底,罗大伯也是心疼田家,心疼晚妹子。
罗大婶知道老头子心善,又想到那些童养媳妇,觉得先娶回来也还行,到时自己对人孩子好些,不就什么都有了。
总比她待在田家,只知今日不知明日得好。
遂,觉得想明白的罗大婶,应和道:“那成,还有好些日子才过年,我明儿就去田家看看。若是他们愿意,年根底下也能办事。”
罗大婶如今是浑身的劲,话说得也利落了起来。
罗大伯得了老伴的支持,也高兴,“成,你回头和老大媳妇合计合计,看看请谁做媒好。”
罗大婶点头,“好,这事我们娘们合计就成,你放心。”
罗大伯磕了烟袋锅,道:“睡吧,明儿事多。”
罗大婶还很兴奋,可想到明儿要去田家,还真得先睡,好养足精神,到时说事。
有了高兴的事,老俩口这次是睡踏实了。
罗丛柏并不知道自己就快被定出去了,此刻,他正被困在柯医生的房里。
“小罗,这保命丸是谁做的?你给个准话。”柯医生死死地盯着罗丛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