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你这不是白计较了。”邵韵诗打了个哈气。
喜妹气嘟嘟地盯着大书房挥了挥手臂。
邵韵诗见她这样,好笑地催道:“赶紧的,晓冬不睡了,你将熏拢归置一下,今晚就同我一道睡里间。”
邵韵诗是不惯晚睡的,今儿为了等布一的消息,已然是迟了。
“就知道会这样。”怪小姐偏心,喜妹嘀咕了俩句,便老实去里间收拾了。
不过,她刚走两步,脑子一转,转身问道:“小姐,布一叔是不是又给周师傅带绣图册了?”
邵韵诗乜斜了眼伸头伸脑的喜妹,啐道:“那你还招她。”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招了。”喜妹带着笑地仗义道。
不过,她转了下眼睛,又憋笑道:“这晓冬也真是的,布一叔不是蛮好的,同周师傅也很般配,也不知她矫情个什么,……”
见喜妹得意地碎碎念,邵韵诗瞄了眼大书房,暗自忍笑。
果然,“哎哟!”喜妹话没完,就被一物打中了脚背,忙抱着脚转悠。
“该!谁叫你口无遮拦的。”见她实在疼,邵韵诗忍着笑,扶住了喜妹。
“小姐!”喜妹又疼又气。
“行了,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叫旁人听到了,明儿又是一场官司。”邵韵诗忙拦道。
这里不是苏州姑奶奶家,邵韵诗主仆几个且小心着呢。
槐园和主院隔着个梅园,两边几乎隔绝。
邵韵诗其实知道,主院那边想听到这边的动静,且费劲呢,更何况,现在还是半夜。
不过,叫晓冬和喜妹顾忌些,她还是觉得有必要的。
故而,喜妹一听小姐说起这是扬州,立马闭嘴了。
过了会,她有些胆怯地四下看了眼,才小声道:“小姐,刚才的话,不会叫人听了去吧?”
“瞧把你胆小的,有晓冬在呢,你说谁能来偷听。”邵韵诗自信道。
“倒也是,还没人能躲过晓冬的耳朵。”喜妹放心地松了口气。
邵韵诗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行了,赶紧收拾了睡觉。”
喜妹再不敢多言,听话收拾去了。
槐园这里,邵韵诗主仆俩收拾收拾,睡下不提。
蹿出邵府的布一,则费了思量。
“大哥,如何?”负责接应的布二一直等在邵家院外。他比布一先一步从青岛归来。
“怎么你自己亲自来了,小子们呢?”一下了墙头,布一机警地四下睃了一眼。
布一哥四个是邵韵诗在自己十岁那年,同外公陆老爷子要的。几个都是山东好汉,功夫了得。
布二是个急性子,直接道:“我在家也没事,等着怪心慌的。大哥,小姐她是怎么同你说的?”
知道自家兄弟的性子,布一也没多说,只边走边道:“小姐想以白氏为突破口,一次性地解决这些年来邵家的麻烦。”
布二皱起了眉头,迟疑道:“大哥,这池水可不浅,小姐有把握吗?”
布二的话清浅,可分量不轻,听得人心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