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江爷心里还记挂着我们的小姐,你就让人到我们小姐婆家那边,想方设法的散播谣言,编造些没有的事情,说小姐她水性杨花。”
“我们小姐虽然善良,但也是有骨气的,不堪忍受丈夫的无端猜忌,以嫁妆留在夫家作为条件,换来了和离书。”
“娘家嫌弃我们小姐丢人了,连家门都不让进。”
“还是靠着小姐母亲偷偷的接济下,在外找了个偏僻的小院住下,我们主仆二人也算是有了个栖身之地,只是过了不久又发现,小姐,竟有了身孕。”
“我劝小姐重新回她原来的夫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但小姐只是摇了摇头,还说,好马都不吃回头草,何况是人。再说了,他本就不信任她,若是怀着身子再回去,指不定还会说她怀的是外面的野种。”
“就这样,我们的日子过得拮据,还要遭受各种流言蜚语,但是,我的小姐从来没有想要落了这腹中的胎儿,她说,她不能因为顾着自己的不易,就夺了孩子来到这个人世间的权利。”
“日子虽苦,人言亦可畏,但是我们主仆二人,关起院子,过自己的日子,倒也还能过下去。”
。。。。。。。。。
“小姐的一生,就因为你这个虚情假意,所谓的手帕交,受尽辛酸苦楚,即使在后来,知道都是你做的这些怪,她也都未曾怨你,只叹了一句自己识人不清。”
江老夫人因为老仆的话,思绪也飘飞到了很久以前,陷入了回忆,但是,她并不赞同老仆说得这些,脱口而出冷哼道:“别把她说得那么好,还什么识人不清,她怎么不说是自己就是蠢笨如猪。”
“说她笨罢,倒还知道拿我做陪衬,她做红花我当绿叶。”
“让所有人都看得到她,不就是有几分的姿色吗,江爷喜欢她也就罢了,连江爷的母亲也那么得喜欢她。”
“我已经让他们都相信,朱氏是因为贪慕虚荣才不肯嫁给江爷的,可即便如此,江爷的母亲还是时常会拿我跟她去作比较。”
“明明我才是她的媳妇,她却把朱氏挂在嘴边,说若是朱氏在就好了,她一定不会这么做,一定不会那样做,总之都能合她的心意。。。。。。。”
老仆不自觉摇摇头,黑夜也挡不住老仆眼中的鄙夷:“这就是你,把我们小姐骗去小山林,剖腹取子,暴尸荒野的理由吗?”
江老夫人不以为然:“要不是有她,我就不会被江爷的母亲百般嫌弃、刁难,见我过门后,就又迫不及待地替江爷主张纳妾的事宜。”
“而我的肚子也一直不见动静,我必须要最先江爷生下个一儿半女,来巩固自己在江家的地位。”
老仆因愤怒而更加瞪大了眼:“于是你就把丧尽天良的主意打在了我们小姐的身上,你假装有孕,算计着小姐腹中胎儿的时日。。。。。。。等到。。。。。。。”
江老夫人说:“没错,我就是让人活生生地剖开朱氏的肚皮,取出孩子后,就把尸体扔到了荒郊野外,那里人迹罕至,又有豺狼野兽,它们闻着腥味总能过来的,你是没见到,她的死相有多难看。”
“要不是因为不能再耽搁时间,我倒真想亲眼看着这些豺狼野兽,把朱氏的尸体,给啃个精光的场面,长得好看怎么了,还不是死得那么丑,尸身还要喂给豺狼野兽,连个全尸都没有。”
老仆上来就给了江老夫人一个耳光。
她的年纪不比江老夫人小,但是这日子过得,却比不得江老夫人这般舒坦,事事有人伺候。
她要干活,要吃饭,,只有活下去了,才可以有机会,把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朱氏的儿子。
所以她的力气可比江老夫人大上了不止一星半点。
把仅穿里衣,站着的江老夫人撂倒,可是易如反掌的。
何况,扇江老夫人巴掌的动作,早在她梦境里出现过千百回。
这一巴掌,倒也把江老夫人给打醒了,跌坐在地上的江老夫人一面捂着脸,褶皱的嘴角已经挂着血渍,她望着老仆,眼睛适应了夜晚的黑,反而更能够清晰地看清老仆的脸。
她眯着老眼,已经能够确定:“你不是鬼,可你又是怎么知道后来的一切,还有你是怎么来到京都,找到江宅,还这么轻而易举,不动声色地就能潜入百满园?”
吴嬷嬷手脚不能动,口还不能言,只能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江老夫人的问题,也是她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