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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看着秦广元的样子,心中有所触动,自己的人生轨迹几乎和秦广元的人生轨迹一模一样。他涣散的双眼之中,逐渐有了些许的光。看着陈东振作起来,秦广元抽了一根烟,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
“只是随着我在公司的地位越来越高,身边的人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恭敬,我的内心也越来越空虚。”
“我活着只是为了挣钱,为了向村里的人证明自己有能力吗?我只是因为幸运,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如果我来到A城在那个烧烤店前,买上一瓶啤酒10串羊肉串。如果我花完了那一百块钱,身上分文不剩。如果我手里的钱,不足以支撑我找到工作的那一天”
“有太多的如果了,这一切都是巧合,我并不认为自己的能力配得上这一切,这些都是命运的馈赠”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父母已经在ICU里面了,躺在床上的他们,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这辈子对不起我,没有让我有一个好的生活”
“东子,说句实话,其实我爸妈说这些的时候,我心里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我爸妈会说出来这些。直到他们去世,看着周围参加葬礼对我毕恭毕敬的人,我才知道了我爸妈说这些话的意思”
“他们是在愧疚,愧疚没有给我一个快乐的生活。如果我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我会享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我会去读书,找一个普通的工作,娶个老婆,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但因为家庭条件问题,我只能出去打拼,受过了太多的苦太多的累,导致我心里逐渐扭曲。看着周围的人,总觉得他们是在有所图,想要从我身上获得一些什么”
“或许我爸妈早就看出来这些,只是他们没有说。葬礼的那天,我的身边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我想找人诉说我的痛苦,都不知道找谁去说”
“也就是那一天,我知道了,其实我活到现在追名逐利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改变家中贫穷的现状,不是为了喝上啤酒吃上肉串,也不是为了在城市中有自己的一个家”
“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不比任何人差,凭什么我就要被你们看不起?老子他妈的只是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老子又他妈不是穷一辈子,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秦广元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喊了出来,他想再喝一口酒,却发现已经没有酒给他喝了。看着自己情绪激动的秦广元,陈东内心中的一股火焰似乎重新燃了起来。他站起身,走进厨房从冰箱中拿出了两罐啤酒,拉开拉环后,与秦广元碰杯,喝上了一大口。
秦广元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看着陈东继续说道
“我啊,活着就是为了那么一口气。我为什么被A城市民说是良心企业家,就是想在短暂的生命之中让其他人都记住我。我要让他们知道,一个乡村中出来的穷小子,在A城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东子,我们相遇的那天,我看着你的勤快劲儿,就感觉好像回到了自己那段吃着馒头咸菜的日子。你一个人面对六个人的时候,也让我看到了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
“东子,别再沉沦下去了,你的家人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好好生活,为了自己,为了那一口气,拼下去!”
“干,他妈的,干了!”
听完秦广元的话,陈东双眼中的光芒回来了,曾经那个小霸王,终于从沉沦中走了出来。他将易拉罐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大口吃着面前的拌菜。
见陈东彻底走了出来,秦广元也放心了许多,他跟着陈东一起吃着饭菜,从中午聊到了晚上。见天色已晚,秦广元便走出陈东的出租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觉醒来的陈东,回忆着前一天秦广元的故事,他下定了决心,重新开始,为自己而活,为了那一口气而活。无论是干活还是学习,自己绝不能在原地踏步。
他换了一身衣服,洗了个澡,精神抖擞地走出了房门,前往工地,他打算先将工地之中的书取出来,好好学习专业知识。
当他来到工地后,身边的工人们都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陈东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径直地走进了自己居住的房屋,取出了摆在桌上的书抱在了怀里。
不过当他转身走出房门时,却发现门口站着几个工人,那几个工人出言挖苦陈东。原本陈东是不打算与他们争辩的,只是其中一个工人提及了陈东的家人
“就你这种有娘养没爹生的狗杂种,一辈子也就只能抱着秦老板的大腿苟活着了”
这一句话触及了陈东的逆鳞,陈东将怀中的书摔在地上,与面前的几个工人扭打在了一起。周围看热闹的工人,见陈东越打越凶,便报了警。警察来到后,将几人抓到了派出所。在谈话后,陈东受到了拘留十五天的惩罚。
在这十五天中,陈东想了很多关于未来的事。秦广元来看他的时候,陈东也和秦广元聊了许多,这让秦广元相信相遇那天的陈东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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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陈东走出了拘留所,看着天空中降下的大雨,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