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心里特别的担心和生气。
但,他却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几乎是用了跟我商量,甚至像是求我那样的语气在跟我说话。
很明显,他是一个担心女儿遇上坏人,却又老实懦弱的人。
就他这样的人,我更加肯定,绝对没那个能力绿我,也不可能是那个绿了我的人!
“大哥,你真误会我了,”我特别真诚而又语气缓和的道:“其实,我跟白雪认识,是因为你用手机给我发的那条彩信。”
“哦?我用手机给你发彩信?这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你?你要编理由也编个高明点的行吗?我就算老实,却也一大把年纪了,远远比白雪要经历得多得多,我可没她那好骗!”
“你没给我发彩信?是你在骗我还是我在骗你?好在,证据确凿,那条彩信我直到现在还存在手机里没删除呢,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掏出手机,找到那条彩信,伸到他眼前给他看。
白雪爸对着手机上那条彩信,尤其是,给我发那条彩信的手机号码,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忍不住就既疑惑,又若有所思起来。
“我记起来了,”好一会儿,他才像忽然想起了似的,道:“大概十天前,我在下班回来的路上,遇到个人。那人说手机没电了,又有急事需要打电话,问我借用过手机。敢情,就是那人用我的手机拍了这张照片发彩信给你的。只是,他当时把手机还给我时,我没有看到任何记录,便以为他是把通话记录删除了,没想到,他是用了我的手机拍照发彩信给你。”
“原来如此,”我道:“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吗?”
“那人留着寸发,戴着口罩,看不到真面目。个子挺高的,跟你差不多。不过比你胖多了,肥头大耳,膀圆脖粗的。”
“这么说来,他是个男的了?”
“应该是吧,不过,他当时说话声音怪怪的,他自称是感冒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是故意变了声,他可能是料到你会通过手机号码找到我打听有关他的消息。”
“他还有什么别的特别的地方吗?”
“好像没有了……哦,对了,我记得他的左手还是右手的手指上戴了个大金戒子。”
“哦,谢谢。对了,你怎么今晚突然就回来了,白雪一直给我说,你至少要明天才回来呢?”
本来,我还想问他这次出差去的哪里,都有哪些人,尤其是,怎么急得连手机这么重要的通讯工具都落家里了,可想了想,我还是没有问。
毕竟,我已经基本排除他根本不可能是那个绿了我的男人。
他更不可能跟那个绿了我的男人一起出差。
那个真正绿了我的男人,倒极有可能是那个找他借用手机的戴着口罩的胖子。
我如果向他打听得太多,只怕会引起他的好奇和怀疑。
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绝对是件最奇耻大辱一辈子者抬不起头的事。
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极有可能被那个问他借用手机的胖子绿了!
“不是我突然回来了,我一直都说的这次出差大概十天左右,并没说一定要十天。是白雪自已下班的时候没见我回来,便以为我今晚不会回来了。”
“哦,原来如此。那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
“好的,我也得赶紧回去,白雪从来没这样醉过,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怎么样了,我还担心着呢!”
白雪爸话一说完,就转过身,急急的向小区里边去了。
我却是愣愣的看着他急急的越去越远,最后走进单元楼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准备打车离开。
不想,这时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小车忽然驶了过来,在我跟前停下。
接着,驾驶室的车窗打开,从里边探出个长发飘洒的脑袋来。
竟然是王嫣。
“上车吧!”
她对我道,既得意,又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