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萋迷茫的眨了眨眼。
从脑子里搜索关于这类口号的记忆,勉强拎出一条算是符合此时场景的,跟着周围人一块喊了几嗓子。
然后拉着江淑月悄咪咪的坐到木质座椅上。
时萋暗自拍了拍胸口,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怎么感觉这场面有点经受不住呢。
一路走走停停。
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
到站时是下午,时萋拎着行李挥别江淑月下车。
在月台上就从储物格里挪了些面粉和油纸包的两块冻肉到行李包中。
往站台外没走几步,就看到方母和弟弟方文许迎上来。
这时候的火车晚点一两个小时都是正常事。
两人大概在外面冻了许久,从围巾里露出来的脸通红,围巾和棉帽子上挂着白霜。
疾步走来的母子俩一人一个把时萋手里的行李提走。
“妮儿,回来了。”一句话说完,方母眼眶泛红。
方文许插话:“妈回家再说吧,这儿人越来越多。”
后头下车的乘客,和来接站的人挤满了站台。
方母收了收情绪,连忙招呼:“走,回家。”
再过几天就是新年,宁北市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
即便新年不停工、不放假,家家户户也都得过年,个个忙着准备年货。
三人到家时,方父和大哥方文鑫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方母一路上问着时萋在农村的情况。
实际翻来覆去问的这些,平时写信也都问过了。
时萋不是那种报喜不报忧的人,每天几点上工,干了什么农活,能挣几个工分,一天的工分核算下来是多少粮食。
掰着手指数的细细的。
把方母心疼的不行。
方文许也闷闷的没吱声。
时萋继续说道:“苦是苦了点,不过也有好的地方。在村里几乎花不上钱,挣得也够自己吃喝。”
报喜不报忧,家里人只会以为你在外面真过得很好,若是只有父母也就罢了。
另外两个兄弟慢慢就会觉得心安理得。
可能回想起来甚至会说,看,之前还要死要活的闹自杀。这农村的日子多好!有吃有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