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啊。”安月白想开口,温荆却不给她片刻空闲,弄碎了她欲出口的字句。
火光掩映,却是增了几分说不明的刺激。
秋本是丰收之时。她早已非初见的带刺花苞,已然妍态含媚,让温荆一再贪婪索求,可终是不愿伤她,并未将她采下。
但他这般的兀自把玩,在安月白看来,倒是在刻意欺负了。明知她情难自禁,却仍那般顽劣,教她无处可躲,又不给她个痛快。
她终于落下了泪,如溺水般抓上了他的衣衫,极羞耻地祈求:“……给我。”
但他终究未让她如愿,只愈发取悦了她,倒在她耳畔问:“还闹么?”
安月白讲不出话,只得胡乱摇头。未察觉间,竟将温荆抓了几道。
好个温荆。安月白眼前水汽氤氲。心底是怨他,可到底不敌,竟就这般败于他手。
待火光稍暗,周身汗湿,若离水之鱼。待呼吸匀了些,她方重整了衣衫,一面哼了一声。
“义父,您……好生无情。”安月白说话间,却是避开了温荆抚上她发丝的手,极别扭地道:“已然那般……却又不敢折月白在手。”
温荆抽回了手,只将微凉的烤兔递予她:“接着。”
安月白拿过烤兔,紧了紧衣衫,又看了温荆一眼,觉出了饥。她贝齿咬下一块肉,待咽下后,方艰涩道:
“义父,您是在怕么?”
温荆生着火,并未作答。火光映照下,他身后拉出道长影,同洞穴内的暗角连在一处。
洞内虽暖,二人气氛却颇为微妙。
安月白深吸口气,算是知道了温荆的答案。他怕。也许,是怕她身为将军之妹,将她染黑的责任;抑或,是怕他与她终究是要分离,早晚要归于两道?
“义父,您就这般胆怯么。”安月白咬上下唇,此言极轻,却字字诛心。
“是。若你脏了,为父会有麻烦。”温荆背对着安月白,不知是何神情,只哂笑道:
“如今姑娘既是看清了,便好好记下。回京后,好生归家,再莫犹疑。”
他说得不咸不淡,好似二人方才的疯狂不过是幻象,从未发生。
“这便是义父要的么。”安月白静问,听到温荆那句“正是”时,觉着甚为讽刺。心底无力,偏偏无处可泄。
她定定望着那人的背影,忽地觉得这般陌生。他这般无心,像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她自然知道温荆是何人物。
无心无情,无柄可抓自然不假,可那人为她汗湿的手心是真,为她筹谋、护她无虞亦是真。她总想着,这般深的羁绊,他总会有不舍。
她曾想,翟青是暗示了将军府那玥欢是假,可若是灵姐姐不与古烈渊说,便也能多在温荆身边几日。
森林里,二人戴着假面时,她以为温荆和她一样想过,就这般藏着身份下去,就这般一直相伴相依的。
可如今看来,却是她错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