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到他从蛮族归来,救下那莫棋仙,才发觉己身不足。寻江流,入青虹,学了青虹功法,又用尽各种法子为那丫头续命。”
“他确是天才,胜过其父兄。”孟玄溯道,“但他刚入青虹,江流却是出事了。”
“那沈魔头临终前,还一心挂念着翟青呢。”孟玄溯一笑,眼底沧然,“要我能助则助他,给我找麻烦。”
“可若如此。”安月白一噎,“可若如此,您又为何……”
“为何追杀他?”孟玄溯苦笑:
“我虽已入道,却毕竟是皇帝的皇叔,知晓啸儿要揽他入皇室,如此也是助啸儿一把。”
安月白一惊,继而迅速反应过来。青虹再为正朝所尊重,亦是江湖组织,并非皇室直属。
皇上重视师父,历来想拉师父回宫……
安月白道:“您是说,逐师父师姐出青虹,是要赶他们回正朝,入皇宫?”
“可若是如此,您又为何追杀他至鬼渊?”安月白问,孟玄溯放了茶盏,定定望她道:
“为了江流。”
“原先去往韩邰时,除了要助啸儿,帮你兄长,我亦有私心。”孟玄溯长呼口气,“当夜对莫丫头发怒,亦是真情。”
“江流肉身完好未腐,魂魄却寻尽不得。”孟玄溯话音一轻:
“我本已认命,却又想再试试巫族**,为他还魂。”
“所以……您还是为了巫族秘术?”安月白声音稍大,不由掩唇。
孟玄溯点头,“可我赶到时,你亦知晓了,巫族全族一人不落,全被屠尽。”
安月白忽有些复杂,垂眸看桌,听得孟玄溯继续道:
“派人赶翟青与他那劣徒,谁料他二人跳崖了,反倒让我多了些希冀。”
“翟青那般护她,若无底牌,是自己死也要保她命的,又怎会拉她入渊?”孟玄溯道:
“不知莫丫头是否参透了巫族的还魂法。不过,她定然已有所悟,方能让自个与翟青无虞。”
安月白想起莫棋仙当日用的移魂**。照此说来,孟玄溯所猜倒也不错。可她又问:
“那此次鬼渊追杀翟青,是为了……”
“灭魇草。”孟玄溯道,“他为着给莫丫头固魂,入鬼渊寻灭魇草,可我也想为江流引魂固魂。”
一切大白。安月白望着茶盏,“真人,这般说来,您求蛊皇,亦是为了沈门主。”
“不错。”孟玄溯后倚上椅背:
“若以蛊皇重塑他筋骨血脉,再以灭魇草辅之,到时再逼莫棋仙交出巫族秘法,兴许可唤江流魂魄归体。”
正此时,青虹沁羽传音入室,求见沈江流,二人便停了交谈。
沈江流戴好假面,送安月白出了门,令青虹上下以客礼待她,又对安月白道:
“你既是她,本座便不会为取蛊而杀你。”
“这段时日,你最好便绝了离开此地的念想,安心待着,自然亏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