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正愁着,抬眼就看到了守在自己病房外面的五个保镖。她突然就松了口气。现成的帮手这不就有了么?她眉眼弯弯的浅笑着,对着门口的保镖说,“你们守住门口,不准他出去。”几个保镖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随即朝她点了点头,“好的,太太。”其实,虞南栀下这个命令的时候,还是有点害怕的。怕这些人都是霍祁年的人,所以不会听她的命令。她也就只是试试,没有想到,他们还真的听自己的话。看来,霍祁年对她放了不少权。要看霍祁年对自己怎么样,其实不用看他怎么说,怎么做的,只需要看他这些下属,对自己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就行。郁赦相当的无语,阴沉着脸色,对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五个保镖。郁赦其实不太会把霍祁年的人放在眼里、况且,就这五个人,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只不过,他很清楚现在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虞南栀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术。之前也没听说她脑子有病。所以一定是出了事情。这些保镖,都是霍祁年留在虞南栀身边,保护她的。他动了这些人,霍祁年不会拿他怎么样,但要是因此导致虞南栀怎么了,霍祁年是真的会起要弄死他的心。上一次,不就是这样么。易白这些人,总觉得他心里阴暗,其实真正阴暗的人,是霍祁年。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插手虞南栀的事情。只有他可以。但是他不会对外说,也不会表现出来。只会默默在暗处处理掉。“滚开。”郁赦装成霍祁年的样子,对着保镖开口。“抱歉霍先生,我们只听太太的。”其中一个保镖顿了顿,又开口提醒道,“这是你自己对我们下的死命令……签在合同里的那种。”“……”别说郁赦惊讶了,就连虞南栀自己,也很惊讶。她没有想过,霍祁年居然会做到这份上。郁赦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快要爆发出来的怒火。保镖们以为是霍祁年和虞南栀吵架了。所以又纷纷开口劝说了起来。“霍先生,太太刚做了手术,情绪起伏不能太大了,您让让她吧,不然把太太气病了,伤心后悔的,还不是你自己?”郁赦,“……”霍祁年的人就是这样的?“对啊霍先生,您就不能让让太太吗?”“霍先生,走廊温度低,风大,您回去吧,主要是太太受冷了会感冒发烧。”郁赦,“……?”好好好,都这样是吗?郁赦几乎可以说是被他们给逼回去的。从他有意识以来,就没这么憋屈过。“霍先生,您跟太太好好说,太太身子弱,别欺负她。”“……”这会轮到虞南栀自己打出个问号了。她身子弱?啊?她么?她虽然从小到大都娇气的很。但是身子弱还不至于。保镖贴心的把门给他们关上了。郁赦和虞南栀站在门后面,面对面的看着。“行!我也懒得管你们的事情!你给我等着!”郁赦丢下狠话,虞南栀还以为他准备对自己动手,有点后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转头就走,迈着长腿,两三步的就走进了卫生间里。虞南栀不知道他要在里面干什么,但是卫生间这种私密的地方,她也不好意思跟进去,只要待在外面。里面只传出了水声。虞南栀站得有点久了就累了,她靠在墙壁上,站了一会,也站不动了,索性就蹲在了地上。“他到底是在里面干什么啊?”虞南栀想敲门,但是想想又算了。刚才郁赦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她可千万别把人给真的惹急了。虞南栀叹了口气,继续蹲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虞南栀大概等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才等到了卫生间的门打开。她一听到动静,就头也不抬的说,“你在里面这么久干什么?你该不会是前列腺有问题吧?”站在门旁刚要出来的霍祁年俊脸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个彻底。他迈出的那条长腿,稳稳定定的站到了虞南栀的身旁。男人低头看着蹲在地上虽然一脸的埋怨和不高兴,但是神色却是轻松的虞南栀。至少,比在他的面前时,神色轻松很多。郁赦才出来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们就已经能够熟络到谈论这种事情了么?想及此处,霍祁年的眉眼压下,睫毛在他垂下的黑眸下方落下了一片晦涩难分的阴影。霍祁年眉头紧蹙着,“我正不正常,你要不要试试?”“……”虞南栀一愣,立刻抬头看向他。“……霍……霍祁年?”见她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男人神色冷了几分,“是我。”虞南栀睁大了眼睛,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神色一紧,扶着墙壁就想站起来。真是丢了大脸了!只不过她蹲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稍稍起身,就觉得双腿都是麻的,头也晕的不行。她晃了晃身子,想要努力的支撑起自己,却没有想到自己整个人还是往旁边控制不住的倒过去。一只有力的长臂朝她伸了过去,及时的把她扶住。虞南栀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像羽毛一样,被人轻飘飘的抱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就抬手抱住了霍祁年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了下去。一直到霍祁年把她放在了床上,她靠在靠枕上缓了好一会,才拉回了意识。她听到了紧急钟响起来。应该是霍祁年按的。很快易白就带着医疗团队过来了。“怎么了?”易白跑得气喘吁吁的,一脸的紧张。“她头晕,站不稳。”霍祁年简单的说明了虞南栀的情况。易白拿起手电筒,弯腰,对着虞南栀的眼睛照了照,随后又拿出听筒,听她的心跳。心跳是快了一些。“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易白想起自己刚才推开门的时候,门口的那几个保镖提醒了他一句。说霍祁年和虞南栀在吵架。“……”他们两个怎么会吵架?或者说霍祁年怎么可能舍得跟虞南栀吵架。不过现在看霍祁年的脸色,虽然他对虞南栀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是幽深的黑眸深处的确是隐着几分的戾气。这是……果然,以前的虞大小姐气人的本事那是一绝。易白按了按眉心,询问着情况。虞南栀抿了抿唇,“我刚才蹲在地上蹲得有点久而已。”其实她不太明白,就算是做了开颅手术,多少都会有点影响。但是也不至于身体弱到只是蹲了一会,她就受不了了?恐怕易白和霍祁年,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她吧。而且,刚才那个郁赦说了,她又失忆了……虞南栀抬眼,看着那些医护人员,觉得她病房里的人太多了,所以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好奇,没有问出口。易白听了她的说法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是这样是吧?那头晕,腿麻,站不稳,不是很正常吗?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情。”迟早他要被霍祁年给吓出了心脏病!这算不算工伤?“这样……真的正常吗?”虞南栀蹙眉,看着易白和霍祁年,神色认真。“当然啊,一般气血不足的人,都会这样。”“……我气血不足?”虞南栀虽然自认自己身体很娇气,但是不至于会气血不足。在她看来,气血不足,只会出现在营养不良的情况下出现。“霍祁年,你是不是虐待我了?”虽然只是看玩笑,但是霍祁年还是沉了脸色。“抱歉。”“……什么意思?你真的虐待我了?”虞南栀看着面前脸色阴郁的男人,她甚至能够看到这个男人眸底深处明晃晃的写着后悔两个字。易白见情况不对,立刻转过身,嘟囔了一句,“我服了,又要被强迫吃狗粮了,我们先出去吧。”易白用简单的一句话,把身后这些好奇想吃瓜的医疗团队都带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虞南栀。直到砰的一身,门被关上后,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虞南栀抿着唇,低下了头。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每次看到霍祁年,都会觉得很尴尬。相反,虽然她还挺害怕郁赦的,但是和郁赦相处的时候,就相对的要自然很多。也可能是……她还没有办法处理好自己和霍祁年之间的感情吧。毕竟,她还没有理清楚现在的情况。“那个……刚才郁赦问了我一个事情。”站在病床旁的男人低着头看向她,沉默不语,安静的等着她把话说完。“他问我,我是不是又失忆了?”虞南栀蹙眉,忍不住的道,“我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半年多前的事情了,和晏慎有关,你想听吗?”男人的语调里没有什么情绪,态度也是淡淡的。果然,虞南栀一听到晏慎那两个字,就下意识的蹙眉。几秒钟后,她咬牙,“你说吧。”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相信霍祁年,但是至少她得先听个明白,才能分析出来才是。“去年秋天,晏慎把你带上了他的车,一路飙车,我开车在后面追,最后,他带着你坠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