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雄虽然意识模糊,但仍勉强能将眼皮撑开一道细小的缝隙,只是那对丑态尽露的狗男女全然不知。
“跟他离婚?”丽珍迟疑片刻,逐丢下烟灰缸搂住贺春的脖子,妩媚问道:“你娶我吗?”
“我们现在这样不就好了,结婚多麻烦呀!”贺春厌烦地将她的手拉下来。
“我就知道你不想娶我。”丽珍瞪了他一眼,逐忧心忡忡道:“房子写他名字,而且这次还被他当场撞破。要是跟他离婚,我说不定什么也拿不到,弄不好连莹莹也会被他抢走。”
贺春的脸色突然沉下来,皱眉思索片刻,逐露出阴险的笑容:“我认识一位姓游的心理医生……”
仕雄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贺春的声音也渐渐变含糊。在失去了意识之前,他好像听见贺春说“她能将人的记忆抹除”。
八、人心叵测
“都想起来了?”惠娜的轻柔的声音于耳边响起,使仕雄从催眠状态中醒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眼,眼水随即涌出眼眶,悲愤道:“丽珍骗我,她根本就没病,我也不是神经病,我们家也没有闹鬼。一切都是谎言,是个骗局!”
恢复记忆后,仕雄的思绪不再零乱,他甚至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丽珍与贺春的奸情,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当中——丽珍在跟他结婚之前,曾跟贺春交往过一段时间,且一直对对方念念不忘。为讨好前度男友,以及方便日后跟对方鬼混,丽珍便以给莹莹买学区房为由,怂恿他买下贺春一直卖不掉的凶宅。他对此本来毫不知情,但搬入新房子后,便发现丽珍经常自言自语,甚至趁他睡着时悄悄溜出家门,因而起了疑心。
其实,丽珍是用蓝牙耳机跟贺春通电话,因为长发把耳机盖住,所以看见上去就像自言自语。半夜溜出家门更好解释,只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至爱的妻子竟趁自己刚合上眼,就跑到隔壁跟别人鬼混。
丽珍被他抓奸在床后,为保住房子及女儿,听从贺春的建议,找一位姓游的心理医生将他部分记忆抹除。并且利用他之前所起的疑心,通过心理暗示使他以为家里闹鬼,妻子更因此患上精神病……“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真相?”仕雄强忍眼水向惠娜问道,“抹除我记忆的人不就是你吗?游医生。”
“抹除你的记忆,只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惠娜露出狡诈的笑容,“就算让你忘记丽珍生日那天的事情,你早晚还是会发现她跟贺春的奸情。要彻底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跟你离婚,可是丽珍又不想放弃房子和女儿,所以就只好委屈你了……”
“你们想把我怎样?”恐惧从心底涌现,使仕雄本能地挣扎,想从躺椅上爬起来。可是,他此时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腿均被绑在躺椅上,不能弹动半分。
“不是我们想把你怎样,只是丽珍想把你送进精神病院。”惠娜狡笑道,“丽珍先花了三个月时间,让你怀疑家里闹鬼,甚至认为自己患上精神病。”
“丽珍对我做了些什么?”仕雄惶恐叫道。
“我想你应该早已有所察觉。”惠娜掩嘴窃笑,“她每天早上给你煮的咖啡,和晚上给你喝的鲜奶都混入了致幻药,所以你才会出现幻听。其实你早就察觉端倪,可是你太信任她了,完全没想过她竟然害你。”
“她让你怀疑自己患上精神病,并以康复者的身份,让你到我这里求医。”她露出阴险笑道,“嘻嘻嘻……这样就不用再偷偷摸摸地给你下药了。”
“你、你给我开的是致幻药?”仕雄愕然道。
“嘻嘻嘻……你也挺配合嘛,这三个月来一直都按时服药,令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所有认识你的人,包括你的邻居、同事,甚至是父母,都认为你患有精神病。”惠娜再次掩嘴窃笑,“现在你说自己没病,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你,你……”仕雄气得一时说不出话,咽了口气才继续道:“你当初说三个月就足够,不是指三个月能把我治好,而是三个月能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神经病。”
“答对了。”惠娜轻声鼓掌。“你这个毫无医德的庸医,我绝不会放过你!”仕雄发出愤怒的咆哮,用尽全身力气想挣脱手脚上的束缚。
“游医生,有状况吗?”一把男性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惠娜朝门外叫道,随即有一名男性看护推门而入。她往在躺椅上不停扭动的仕雄瞥了一眼,对看护说:“他的妻子已经签字了,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吧!”
看护点了下头,逐到诊室外叫来另外三名看护。四人在仕雄吼叫声中,一同将他从躺椅上解下来,再粗暴地绑在轮椅上送走。
他们走后,惠娜便将门关上,双手插入白大褂宽阔的口袋里,朝诊室内侧的屏风说道:“已经搞定了。”
“做得不错,他刚才那样子,谁也不相信他不是神经病。”贺春从屏风后走出来。
“我办事,你放心。”惠娜面露不悦之色,“这种事都不知道替你做了多少次,有哪次出过问题?你竟然还要来监工,真让人伤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