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爹带着魏流江,四个人如约来到夏淳于指定的地点,澜庭轩,这里清静,环境幽雅,是个谈事儿的好地方。
方家大舅和方文氏也到场。
七人落座,谈判开始。
魏延年是主要责任人的老爹,不得已,第一个发言。
“下官身为人父,疏于管教,得闻此事,很愤怒也很心痛,犬子一时糊涂,铸下大错,如今已是悔不当初,还请夏大人和方家大舅高抬贵手,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
魏延年姿态放得很低,知道夏淳于不好惹,那方家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若没有夏淳于参合,他才懒得理会方家人。
方文氏冷冷道:“一时糊涂?我看未必,计划倒是挺周全的,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方家大舅说:“你们且说来听听,都犯了哪些错?”
魏延年等人面面相觑,来时商量过,抛开错处不提,决不能自己认罪,只谈补偿。结果方家大舅来这么一句。
方家大舅冷笑道:“不是知错了么?怎么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既然这么没诚意,那没什么好谈的,要谈上公堂谈。”
穆侍郎一直在观察夏淳于的脸色,见他只在一旁悠然喝茶,让方家人唱主角,这就不好办了。
“大舅息怒,我们是诚心诚意来赔罪的。”穆侍郎赔笑道。
“连自己的罪行都不肯承认,你们的心意可真够诚的。”方文氏讥讽道。
魏流江脖子一梗:“我承认,我们不该把叶大小姐被劫的事瞒着方家,因为这种事说出去太丢人,有损叶大小姐的贞洁清誉,也有损我们叶魏两家的声誉。”
方家大舅气笑:“要是这样,今日就不是你们来赔罪,而是我们方家该向你们道谢了,我谢谢你们这么为瑾萱着想,文氏,我们走。”
说着两夫妻起身就要走人。
“大舅大舅,且留步。”叶秉怀拉住方家大舅,低声下气道:“咱们有话好好说。”
方家大舅看见叶秉怀就来气:“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当年一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我们方家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你,全力资助你,扶持你,你倒好,在我妹子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之时提什么纳宁氏为妾,害得我妹子动了胎气,导致难产而死,如今,你跟那贱人生的小贱人又来害瑾萱,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女,小小年纪就知道跟自己未来姐夫勾搭,这要按族规处置,足够浸一百次猪笼,骑木驴游大街。”
叶秉怀被骂的狗血淋头,冷汗涔涔。
“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方氏,是我没能照顾好瑾萱,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把他们两打死,也于事无补……”
“打死了好啊,这种孽障不打死,还会作死呐!”方文氏嘲讽道。
魏延年脸色沉了下来,这话说的也太狠毒了。
“方家大舅,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意外。”
“意外?呵呵,魏大人官腔打的可真好,你指的意外是我外甥女命大,居然没死掉吧?”方家大舅咬牙切齿。
夏淳于把茶盏一搁,噔的一声。
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夏淳于。
“魏公子找的那个牵线的人号称千手崔,是个有名的偷儿,他找的是二当家身边的黎铁,出价三千,只劫新娘子不劫财物,是这样吧?如今这两人都在我手里,我看咱们还是去公堂上说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口舌了。”夏淳于面无表情,不咸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