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怀将人拉近,抬眸望他。
“取悦您吗。”
裴质青眸光平静如水地看着他,忽地嗤笑了一声,他冷冷道:
“为了自由,可以出卖自己,到这个地步?”
言外之意就是。
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吗,他不是最特别的吗。
祁晏怀对他何其的了解,一下子就听出了他另外一层意思,轻笑道:
“只有您是最特别的,要是别人对我说这种不知轻重的话,我手上的手铐,早就架在那人脖子上了。”
“但如果是您,我只会用它紧紧扣住您的背部,防止您生了离开的心思。”
即使是跪着,典狱长大人依旧背部挺直,着装整齐,面容清冷矜贵。
像审判犯人一般低眸俯视他,这是长期身居高位之人独有的,凌驾众生的审视和威压。
典狱长大人的目光霎时锐利起来,仿佛要将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洞穿,即使是温润的声线,此时也附带着刺骨的淡漠寒意。
“最特别?”
一字一顿,从容不迫地询问。
鸦羽长睫投下一片阴影,他的视线上下滑动,在落到那张红唇时,眸色一顿,而后缓缓移开。
祁晏怀将他的一切小表情纳入眼底,倏地伸手将他的脑袋扣下,薄唇覆上那两片温软。
在典狱长惊愕的眼神中,笑着退开。
“典狱长没有查过我的光脑吗,没有的话,现在就可以查查,亲眼看看,您对我来说,到底有多特别。”
这句话就像一个导火索,蛰伏静待的渴望一下子就冲破欲望囚笼。
灼热的触感虽已退开,但留下的独有的清冽气息却久久不散。
一直缠着他,勾着他。
这位犯人很大胆,居然有胆子将脸贴在他剧烈跳动的心口上!
片刻之后。
祁晏怀感觉到额头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
是一把银色的手枪。
温暖灯光下,那双修长凤眼温润如玉,眼尾微微上翘,明明是笑着,那张薄唇却吐出了比夜色还寒凉的话语。
“再轻举妄动,崩了你信不信?”
祁晏怀乖乖地服从他的动作,往后退开,唇角的弧度极力克制之后,终是忍不住了。
肩膀和胸膛轻颤,低低笑出声。
脖子上的金链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不信啊。”
“大人,你的心跳得好快。”
裴质青冷冷睨着他,收了银色手枪,转而从兜里掏出了两副手环,一左一右给他戴上,顺便撬掉了原来的的手铐。
随意丢到地上。
平平无奇的手环,在触碰到他手腕的瞬间,一下子就收紧了,并不会阻碍血液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