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凝想了想,问:“是因为走火入魔的原因?”
“是。”钟溯点点头,说道:“习武之人,男子所练的内攻为阳,女子的为阴,但阴阳相辅相成,依附而生,即便内功会助长一面,但依旧会维持一种平衡。而在我走火入魔后,这种平衡被打乱了,我的内力变成了极阳,阴的这部分被全部吞噬了。所以我必须开始练极阴的内力,来压制极阳,以维持这种平衡,让自己不会一直处于疯魔中。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在房事了变得无能为力,所以才迟迟没能圆房。而那些助兴的药,我没试过,也不敢试,万一弄不好,等我清醒过来恐怕看到的只能是你的尸体了。就算侥幸无事,是药三分毒,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因为这种药物受到影响。所以我很抱歉,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婚姻。”
听完钟溯的解释,冉凝不但没有再觉得难过,反而释然了。并不是钟溯不想,而是本身不能,作为一个男人,钟溯能把这种隐疾与她说明,已经是相当难得了,而且也是为她与孩子考虑了良多,才做了这个决定,她还有什么可抱怨、不满的呢?钟溯走火入魔也是不得已,落下这种问题应该也是事先没有预料到的,她根本没有理由为这种非人为能掌控的事跟钟溯生气。
“我知道了。谢谢你为我着想,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冉凝主动握住钟溯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今天母亲的话的确让我有些难受,但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做错什么,我们既然是夫妻,就要一起面对这件事。即便我们一辈子都只能这样,我也不会离开你。”
钟溯一把将冉凝扯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低声道:“谢谢。”
“我不想听这个,这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冉凝回抱着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似乎一切烦恼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母亲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别说一年,就是十年无所出,我也不会抬别人进门。我的情况祖父和父亲都知道,姑母也知道,母亲想得太简单了,无论抬几个人进门,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无子嗣一事根本不足以成为我纳妾的理由。大不了我宣告全天下,看母亲到时候还有什么理由。”钟溯说道。
“胡说。”冉凝轻拍了他一下,笑道:“这种事怎么可以宣告天下?”
“我不在乎,反正我只要你一个。”钟溯的语气十分坚决。
冉凝将脸埋进钟溯怀里,闷声道:“你的心意我懂,但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得好。”这可事关钟溯的脸面和尊严,在冉凝看来是断不可说出去的。
钟溯抱着冉凝,不再吭声,算是听了冉凝的话。不过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抱了一会儿,冉凝从钟溯怀中退了出来,说道:“师父还在等你呢,你先过去吧。”
“好。你跟我一起去吗?”钟溯问。
“不了,下次我亲自下厨,再请师父来用饭。”冉凝微笑道:“今天有点累了,想沐浴后早些休息。”
“好,让碧竹进来伺候你,我先去祖那儿。”
“嗯。”
钟溯出门后,叫了碧竹进来。
“明天开始小厨房每天都炖一些温补的汤给夫君,记住,一定要温补的,不能燥热。”冉凝吩咐。
“是,奴婢知道了。”碧竹应该道。
“每天的食材都要给我过目,不够新鲜的一概不要。”给钟溯吃的,冉凝不允许有半点马虎。
“是,少夫人放心。奴婢从万平伯府带了一本温补的食谱,是当年专给老伯爷炖汤的厨娘送于奴婢的,之前老伯爷也一直在用,一定让姑爷喝一年都不带重样的。”
“好。”祖父用过的东西,冉凝还是很放心的。
次日一早,钟溯照常上朝。下朝后,被独自叫到了御书房。
“臣,参见皇上。”钟溯跪地行礼。
“起来吧。”皇上摆摆手,让他起身,问:“婚后一切可还好?”
“是,劳皇上挂心,一切都好。”钟溯应道。
“对冉凝可还满意?”皇上又问。
“是,夫人温柔贤惠,多谢皇上赐婚。”钟溯认真的说道。
见他态度不似做假,皇上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昨天一早,翰林院侍读学士冯勤上书,求朕允了你与你表妹谭菱的婚事。”
钟溯一愣,眉头也跟着皱起来。冯勤是谭夫人,也就是他舅母娘家的侄子,也是谭菱的表哥,比他还大上不少,这个年纪能混到从五品,也实在难得了。不过母亲昨晚还劝谭菱等一年,冯勤昨天早上就上了折子,肯定是他舅母去求的,而且还没有与他母亲通过气。
“你觉得如何?”皇上问。
钟溯刚想跪下回话,就见常公公快步走了进来,对皇上道:“皇上,贤贵妃娘娘给您送参茶来了,现在正在外面候着呢。”
不管贤贵妃的到来是巧合还是故意,对皇上也好,钟溯也好,都可谓是来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