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张安世道:“你当他是尸首吧,反正他是肠痈之症,就算不治,反正也是死的,大不了到时候将切了的东西塞回去下葬,照样还是齐齐整整的。”
许太医有点想哭,却还是点点头:“侯爷,到时出了事,你一定要为我美言呀,你也知道陛下的脾气,他没了儿子,一定会迁怒于下官的。”
张安世为了缓解他内心的紧张,便拍拍他的肩道:“陛下已经说了,就算出了事,也不怪你,不但不怪你,还要赏你。”
许太医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哭个啥?”
许太医道:“侯爷,您就别愚弄下官了,陛下是什么性子,我会知道吗?”
居然没骗到他,这就有点尴尬了。
张安世只好尴笑道:“准备去吧。”
古人其实早有手术的经验。
比如……阉割。
想想看,皇宫里成千上万的宦官,每年要阉割多少人,而且存活率,一直都很可观。
由此可见,手术这玩意,靠的就是甲方的需求。
只要有需求,总会有人有方法。
所以许太医在得到了张安世指点之后,便特意去了阉割的师傅们那儿,得了不少的指点。
怎么切,切完之后如何处理,这都是一门大学问。
再加上张安世这边,有更好的消毒以及消炎的药水,连阉割的师傅们,都觉得这玩意比从前的草木灰有用得多,因而也大量地从栖霞采购。
只是这玩意产量低,毕竟只能土法熬制,价格也昂贵。
可许太医得到了张安世的赞助和支持,却不需考虑这些。
他熟练地开始对手术室进行消毒,又取了一个箱子,将自己从栖霞炼钢作坊那儿特制的各种手术用具取出来。
有刀、夹钳、镊子、锤子、小锯、斧头、钉子……等等。
对这些,也要进行消毒的处理。
紧接其后,便是确定每一个流程。
这朱高燧被抬了来。
人直接被绑在了长条桌上,他的求生欲,终于让他清醒,而后嗷嗷大叫。
好在绑得比较死,就好像肉粽子一般,身子动弹不得。
张安世笑嘻嘻地道:“殿下,你忍一忍……”
朱高燧惊恐地道:“张安世……我……我错啦,你饶我一命吧。”
张安世道:“我这是在救你。”
朱高燧哭了,泪流满面地道:“你不会有这样的好心,我说……我都说……我当初……确实昏了头……我该死……可是……可是……我们也是亲戚啊……”
张安世反而不耐烦了,道:“入他娘的,他怎么这么多话,堵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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