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锦染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刚刚洗完澡的霍靳斯看着锦染迎面而来,脸色阴郁,他开口问了句,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的车胎被刺穿了,四个轮子都穿了,我只有一个备胎。”她沉声说完,抬头看着他,目光闪烁,“霍靳斯,我走不了了。”
她没有慌,没有乱,语气也极为镇定,仿佛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霍靳斯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困兽,那帮龟孙子下手的速度远比他们要快。
锦染今天盯得紧,没有人靠近过她的车子,那车轮子的孔沾了灰,不是刚刚才戳穿的,要么是昨天要么是前天。
锦染没有在害怕,她在冷静分析着,或许第一回来的时候就有人下手了,她想起来那天在后山第一眼见到霍靳斯的时候,周平波就走在霍靳斯的前面。
那天晚上,周平波踢了一脚她的车轮子,看着她的车道:“这车得三四十万吧,锦小姐开这样的豪车进山也不怕磕坏了。”
“别怕,有我在。”他捏了捏锦染的手,语气里的温柔和坚定让锦染的脸色好看了几分。
她也回捏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锦染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她只是需要一点收拾自己情绪的时间。
她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周平波发现异常,她的表现很好,好到让霍靳斯心里的那点情绪都多了几分。
夜里,起了风,霍靳斯手里拿着的手机收到了上面的消息,战友的遗体已经抢在那些人来之前被接回去了,案子结束之后会被授功勋与烈士称号,但是霍靳斯也明白,再多的功勋,再多的称号也比不上一条性命来的重要。
他是个极少发怒的人,但是今天打电话的时候他是真的怒了,上面的每一个决策都应该是深思熟虑的,但是这样的错误还是出现了,也难怪这村里都建了厂县里还没人知道,监管不严,这个案子落下之后,该处置的一个都逃不掉!
黑夜中,他在村里奔走着,寻找着,那个叫萧六的孩子还在他们的手里,他不能掉以轻心。
在寻找了二三十家之后,霍靳斯终于在其中一个人家的后院里找到了被绑起来的萧六,大概是因为白天的打击,所以这孩子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你不能杀了六儿,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是大伙儿的希望!”昏黄的屋子里,有人吸了一口烟,有些沉闷的说道。
这人的声音霍靳斯认得,就是那个叫国生的村长。
“那个人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我们不得不放个心眼儿。”有人敲了敲桌子说了声。
“一个大学生没了还有第二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另一个人说完就推门离开了,霍靳斯趴在墙根没有动,这个人他不认识,声音有些熟悉。
霍靳斯并没有逗留多长时间,差不多确定位置之后就离开了,他知道村长不会下手,因为他还保留着那仅存的一点儿人性,霍靳斯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与难过。
他并不言语,回到了屋子里,周平波并没有醒,他再怎么盯着霍靳斯拿也是个普通人,被灌了那么多酒,这会儿也醒不了。
鼻息之间都是酒味,霍靳斯闻着有些恶心,睡不着,觉得心里不舒服。
锦染也没有睡着,她知道霍靳斯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她睁着眼睛看着黑夜,时不时有两只萤火虫在窗边晃一晃。
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的瞬间,锦染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表现的正常一下,压在枕头下的手捏着那把五毛钱的小刀,那人走的很缓慢,一下一下的,像是踩在了锦染的胸口上,疼的厉害。
黑影在眼前晃过,她呼吸一窒。
在对方靠近的瞬间,她一跃而起,手中的尖刀直接冲着对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