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总算走了。”韩容说着,心中怒意也消了几分。
沈秀心里也松了口气,却是道:“你啊,好歹说几句软话,以后后宅之事,还要郡王妃多照看呢。”
“她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韩容说着,“不是我看不起她,就今天的事情,以后再发生十次,她也阻止不了。”
沈秀听得无言以对,韩容这么说确实没错。对于后宅争斗,吴氏的心思全偏了。
燕王府这样的情况,她连怀孕的绮霞都争取不到,反而让程元娘把人带走,白白给程王妃送一个子嗣。
又有荆小妹之事,吴氏更是丝毫不知。
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给韩容屋里塞人。也许她本意是想赔罪,但是丫头这种事情,好歹也得韩容自己看过。就这么带一个人来,韩容看不上要退货也正常。
“以后你也少理会她。”韩容说着。
沈秀笑而不语,韩容说的很轻松,但怎么可能会少理。
程元娘这个婶娘,还可以说隔一层。吴氏那是韩容的正经婶娘,又一直操心韩容的亲事。
现在只希望,吴氏帮不上忙,也别添乱即可。
与此同时,汇丰船行后院。
刚出正月,屋里地龙还烧着,本该撤去的碳火又烧了起来,小小暖阁顿时春意十足。
沈越在暖阁塌上坐着,他刚洗完澡,身上裹着家常棉服,湿漉漉的头发,虽然经过擦拭,却依然带着水气。
沈镜照例惯站在他身后,两个漂亮小厮在前,帮沈越整理着衣衫和头发。
暖阁之外,帐幔放下,满室烛光之中,让一切显得朦胧起来。
“下官见过沈大爷。”微服的钦差规矩的见礼。
这份规矩,甚至让他不敢抬头看向帐幔之后。
“你是?”沈越疑惑问。
钦差道:“下官乃是平原侯府之案的钦差,受太子之命,特来拜见沈大爷。”
这是他的主要工作,平原侯府的逆伦案虽然严重,却不是什么大事。
高门大会里,脏事臭事太多了。程家也是倒大霉,被捅出来不说。沈越还亲自给太子殿下写了信。
这一封信是平原侯府的死期,也是他这个钦差来青阳的最重要原因。
“噢……”沈越语气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嘲讽,“原来是钦差大人,平民失礼了。”
嘴上这样说着,沈越却依然坐在榻上,接受小厮的侍侯。
“沈大爷折煞下官了。”钦臣连连说着,却是小心抬起头来,隔着重重帐幔陪笑道:“七年前,在京城时,下官有幸见过沈大爷。”
能被委托来青阳见沈越,必然是太子的近臣,很知太子心事的近臣。
眼前这位钦差原本在东宫当差,随着太子的年长,皇上权利下放,东宫的官员们也慢慢进入朝堂。
因为在东宫的日子长,他才看的清楚。沈越是太子的伴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太子对沈越是言听计从,沈家出事时,更不惜假传圣旨保住沈越。
现在皇上还在,太子也不敢如何,等太子登基后,沈家虽然不能平反,沈越也肯定能平步青云。
“太久了。”沈越说着,“七年前的京城,真好像是上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