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还没过去,赵祯连新年都不让方休陪着家人度过,在和顾廷烨畅聊后的第二天,方休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京都前往了西夏。
也不怪赵祯如此无情,只因为西夏暗探传来了消息,西夏境内出现了大批的铜铁矿还有粮食,可这些东西在从未出现在大宋的登记上,也就是说有商人绕开了大宋的边防,偷偷和西夏人进行了交易。
若只是些粮食也就罢了,绕了就绕了,反正大宋不缺这些东西,可是走私的物质中还有铁矿这些玩意,这样一来缺少铁器装备的西夏人可就有了扩充装备的东西了。
更要命的是,暗探中的情报中说了,就连火藜蒺也出现在了西夏人的军中。
赵祯虽然主张和西夏人和谈,签订盟约,但是他也知道西夏人的狼子野心,若真的让他们的武装强大起来,那么下一刻就是撕毁盟约,挥兵侵宋。
所以这件事情,赵祯秘密托付给了方休去处理,一是赵祯可以确定方休没有其他的利益链,这就说明走私的事情和方休扯不上关系,他可以公正的处理。
二是因为方休曾经深入了西夏境内,了解西夏的情况,派他去绝对好过那些所谓的秘使。
事发突然,且十万火急,所以赵祯不停的催促着方休早日行动,揪出这幕后的贼人,好安了他的心。
虽然只委托了方休一人,但这不代表没有给方休增派人手,除了当初的秘阁全权交给了方休外,还允许方休自行挑选人手,即便去了边境也可便宜行事,若调查出结果需要调动边境兵马,也可以自主召集兵马。
可是说赵祯这一道命令,相当于将边塞五成的兵力托付给了方休,如果方休想要学习赵太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西夏与大宋的互市,原本络绎不绝的酒楼,此刻被人整栋都包了下来,大门也紧紧的关闭着。
一个身着西夏官商服饰的少年百无聊赖的躺在一张椅子上,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投壶用的壶桶,只不过他用来投壶的不是箭矢而是一块又一块的白银。
白银撞击在投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壶桶的附近散落着无数的碎银,这些银子要是拿出去,不知道可以满足多少家庭一整年的温饱了。
“呦,衙内,你现在越来越有纨绔的模样了啊。”
空荡荡的酒楼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原本昏昏欲睡的韦原听到这个声音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抬头在二楼的走道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简,你来了,小景和王宽他们呢。”
韦衙内兴奋的朝着楼上的赵简打着招呼,西夏的风霜吹皱了他的皮肤,却吹不走他们七斋的情义,即便这么久过去了,韦衙内依旧为见到这群好友而高兴。
“我们在这里。”
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小景甜甜的朝着韦衙内打着招呼道。
“衙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们啊。”
看见王宽的那一刻,韦衙内立马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王宽,面对韦衙内的热情,王宽没有说什么,而是抱住了韦衙内,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像是在哄着族中的小孩一样。
“你们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过的可苦了。”
“这叫……苦?”
小景看着虽然脸上有些许风霜,但是身材明显比当初他们分别前胖了几圈的韦衙内,就连身上的穿着也是不俗的丝绸毛皮制造,还有那用来当石头投壶的满地碎银。
这就像一个天天在吃着山珍海味的富二代,突然跑到你的面前说,山珍海味不好吃,他都饿瘦了一样。
“这些只是表象,我的内心很空虚的。”
韦衙内从王宽的怀抱中出来,想要和小景好好的解释解释。
“衙内,你刚刚说你一个人,元仲辛和薛映呢?难道他们不在这里吗?”
韦衙内摇了摇头,向赵简解释道:
“自从元仲辛为了替我们出头,跑到了镇边伯,哦不,现在应该是镇边侯的营帐中大闹了一番后,小薛便突然接到了命令离开了这些,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元仲辛的话也在镇边侯回京前的两个月失踪了,我也曾派商队的人去找过他们,可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衙内虽然一直待在西夏境内,但是作为商人,方休晋升为侯爵这样的事情他还是能查到的。
原本因为再次相遇而热情的几人,也因为衙内刚刚的话顿时退去了几分热度,他们七斋已经分离的够久了,原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团聚,却没想到还是有两个人缺席了。
心思敏感的小景立马转头看向了赵简,他们之中对于元仲辛的失踪最担心的肯定是赵简,若是在大宋还好,可是这里是西夏,一切都充满着危险。
察觉到小景的目光,赵简扯出了一个微笑,像是在安慰众人,也是在安慰自己说道:
“没事的,既然连衙内也查不出他们,那他们肯定是在执行镇边侯的秘密命令,这个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