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娃他娘走了三天后,憨娃他爹咽下最后一口气,撒手人寰了,从此后就剩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了。”
众人听完,变得沉默起来,现在有些明白,杜老汉有事没事就喜欢在山坡上,扯着那粗糙嗓子唱那些个酸曲,这不是无病呻吟、苦中作乐,而是其悲惨人生最为真实的写照,
耳畔似隐隐约约回荡着那些个悲凉惆怅的酸曲儿,
“沙梁梁招手沙湾湾来,
死黑门的裤带解不开,
车车推在路畔畔,
……
哎哟哟,我两个手手,
红格当当嘴唇白格生生牙,
亲口口说下些疼人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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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奎勇和李子元赶着驴车回到白店村窑洞时,都是下午两点多了,驴车门口刚停好,在窑洞里听得动静的秦岭、萧薇等人都忙跑出来,围拥到驴车边,
秦岭关心道:
“奎勇,你们这都干嘛去了?一夜没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你们了……咦?你俩衣服上怎么全是泥啊?不是掉沟里了吧?没哪里伤着吧……”
“秦岭,我们没事”,李奎勇摆手,先没解释,对一边李严道:
“李严,帮我们把驴车还回队里,我俩昨儿个折腾一夜,累死了。”
李严点头,也没多问,拉过驴车给还大队去。
李奎勇又对几个姑娘道:
“家里还有吃的嘛?我俩午饭没吃,饿死了。”
先前把钟跃民等人送回到石川村,也没多留,直接就回来了,早上吃的那点饼子早就消化干净了。
萧薇道:
“这都快三点了,午饭早就吃过了,不过还有些馍,我去给你们蒸几个,把几个剩菜热一下,你们先给垫一下吧。”
“成成!”
李奎勇点头,“那帮忙快点,饿不行了。”
半个小时后,李奎勇和李子元盘坐炕上,狼吞虎咽,一口半个馍就下去了,饿死个鬼投胎一样。
秦岭端过一碗鸡蛋汤,“奎勇,你慢点,别噎着,先喝口汤。”
”嗯,好好!”
李奎勇接过,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