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依旧残留着袅袅香风。
史梵怔怔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眼珠子动了动,露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门口的,浑浑噩噩的踩着马镫,不想一脚踩了个空。
幸好小厮一眼就注意到自己主子神不守舍的模样,一直留着神,眼疾手快地将他搀扶住了,担忧道,“世子?”
史梵抹了抹脸,一脸由衷的疲惫,他一脚踩稳了马镫,一手拉着马鞍正要翻身上马,刚起了一半,忽的顿在半空中。
不远处的道路上,神清骨峻的黑马,马背上山峙渊渟的男子,金色的阳光在他玄色的轻铠上反射出冷冷光芒,逼得人不敢直视。
在萧璟淡漠的目光扫过来时,史梵脊背一僵、
萧璟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翻身下马,镇国公府的门房赶紧双手接过马鞭。
史梵听见他低沉的声音问,“你们大爷可在?”
“大爷半个时辰前刚回来。”门房忙不迭回话。
史梵控制不住的似的望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他想起了那一日自己就是这么望着他的船接走了受伤的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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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此次过府是为和姜劭勤讨论水军军备更换事宜,姜劭勤在户部,户部管着国库,顺便送冠礼的请帖。
刚决定作罢史家婚事,他就上门了,让淑阳郡主的心情十分微妙,打叠起精神说了几句话,便让姜劭勤招待他。
至于姜瑶光早就回院子了,淑阳郡主十分庆幸。可想起萧璟不日便要及冠,武成王里也没半点他婚事的风声漏出来,一颗心便有点慌。
心慌的淑阳郡主开始收集京城适龄少年的信息,还没等她挑中一个合适的,萧璟冠礼的日子就到了。
以武成王府之势,这一日王府门前冠盖云集,凡是得到请帖的王公贵族都到场,姜家自然在列。
武成王府就祖孙俩,压根没有女主人,唯一的孙女宣宁郡主也随着郡马外放不在京。幸好侄媳妇荣王妃是个靠谱的,命妇便是由荣王妃招待。
而闺秀则是颐亲王府的几个姑娘招待,先帝一脉的女孩儿都出阁了,便是没出阁也不能指望公主来堆着笑脸待客。
姜瑶光与淑阳郡主分开之后随着颐亲王府的萧悦莹往里走,姜瑶光与她有些交情一路便说笑起来。
萧悦莹问,“瑶光是要去莲池那儿赏莲呢,还是去新月斋看戏法?”
“我在家天天盯着我那池子莲花看,倒是好一阵没看戏法了。是请的外面的戏班子还是王府里的伶人?”
萧悦莹道,“是外头请来的,最近才从南边过来,我之前看了一点,和咱们京里惯常的戏法很不相同,你去看看便知道了。”
姜瑶光倒是被勾起了兴趣。
武成王府请来的戏班子果然与众不同,好些个戏法她都没见过,姜瑶光看的津津有味。不想就是有人要扫兴。
“怎么是枇杷露,我明明要的是杏仁露。”小女孩儿的声音又清又亮。
循声望过去的不只是姜瑶光,望着萧悦莹窘迫的脸眉头轻轻拧起来。
“那是我记错了,”萧悦莹好脾气的笑了笑,“我这就让她们重新给你做一碗。”
小女孩儿撅了嘴,“连枇杷露杏仁露都能记错!你会招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