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家佣人也没想到季叔会直接这么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而我几乎要对季叔拍手叫好。
相比于我,周围邻里更相信季叔的人品,一听季叔也说赵家的人不给钱,瞬间又吵开了:
“你们听到没,陈老季也说了,赵家的人不给钱。”
“不应该啊,赵家家大业大的,咱们十里八乡的谁家没办过白事,陈老季要的钱也不多啊,赵家这点钱都不给?”
“你们是没听说吧,赵家在城里是干房地产的,经常不给工人工资,看来陈老季这下也是……”
“嗯嗯,我也听说过……”
眼见周围人的话一边倒,赵家佣人慌了,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
“你们……你们别乱说,我家老板做的是正经生意,而且不是不给钱,是现在没给钱,准备过段时间一次结清!”
“给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今天这件事就算是给你们的一个警告,以后要是再敢这样,我家老板绝对不会客气!”
强撑着说完这句话,赵家佣人转身就想走。
“慢着!”
季叔张嘴叫住他,
佣人站住,不耐烦的回首:“干什么?我都说了今天算是一个警告了,你还想做什么?”
先抽一口烟,再用旱烟锅子指着地上的浸血黑鞋,季叔边吐烟边说:
“你说你们家老板昨天晚上出卧室的时候,在卧室门口看见的这双鞋?”
“没错,你们……”
“先听我说完。”季叔比这个佣人还不耐烦,“我想,赵家盖的那个小洋楼,卧室里面肯定会有厕所吧。”
“既然卧室里面有厕所,赵广进半夜起来开卧室门肯定不是起夜,那他起来……是因为听见了敲门声吧?”
佣人咽了口唾沫:“你……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黑鞋是你放的,昨天晚上是你敲的门!”
听佣人这话的意思,昨天晚上的确是有敲门声。
而且这敲门声不止赵广进听见了,就连他们这些佣人也听见了。
季叔没想到赵家佣人现在还在狡辩,摇头叹道:
“昨天晚上可不是我敲的门,敲门的人来头可比我大多了,但我懒得继续告诫你。”
“回去给你老板带个话,要是想活命,就尽早拿着那个他所谓的传家宝来找我,要不然……”
有时候话不需要说完,比如现在。
赵家佣人嘴唇动了几下,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季叔不善的脸,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人一走,没热闹可看了,周围的邻居很快也都散了。
季叔却没急着回家,而是继续看那一双浸了血的黑鞋。
“季叔,这鞋有什么蹊跷?”我知道季叔不会无缘无故看一双鞋这么久。
“在给赵家操持白事的时候,我见过这双鞋。”
季叔陷入回忆:“当时,这双鞋就穿在死了的赵老爷子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