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这很简单。
周建的手上的的确确只有周春花一个人,他的确不敢杀她。可是,给了他逃跑的能力,会怎样?
他要车,我们必须给。
他每逃一分钟,就多了一分钟的变数,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安排后路?万一真的被他跑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果然,周建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要求一辆车!小心谨慎的他,让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
我看着周春花的脸,那因为恐惧而惨败,因为害怕而颤抖地开始站立不住。
而周建的刀,更是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人质的精神开始崩溃,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我叹着气,“周建,你要的车马上就到。不过,你能逃到哪?你已经被全网通缉,无论你在哪始终都是罪犯。”
周建听着我的声音,“张警官,真有你的。短短几天时间你就把陈松拿下来,更是满大街地找我,逼得我走投无路躲到这个女人家里。”
我看着周建那凶狠的眼睛,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自首呢?之前,你明明都已经洗脱了嫌疑。”
周建笑了,“张警官,有一句话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更何况,我洗脱嫌疑这件事,你不用骗我,在金恒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跑不了了。”
“我跑了,就是做贼心虚,跑不了多远就会被你抓回去喝茶。我要是留在这里,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更不可能就这样把我放了!”
我叹了口气,这群社会底层的家伙,尝尽人情冷暖,对心思的揣摩有时候真的比我都准确。
我至少需要验证,而他们相信直觉就已经够了。
我不是从未相信周建。只是,怀疑是我的本能,再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嫌疑人!
我尽力拖延着时间,心里却在不停地抓狂,狙击手呢!
“车呢,到了没有!”周建怒吼着,紧接着,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他的刀狠狠地刺中了周春花的大腿。
只听到一声惊天动地地惨叫声,周春花捂着伤口,被周建拖在地上。
这个时候,咬牙的我终于听到了一句,狙击手已经就位!
我走下车,看着周建,“车已经来了,可以把人质放了吗?”
周建冷笑着,“你当我傻么,放了她,我怎么走!”
我捂着耳机轻声说道,“钟建,开枪吓一吓他!”
我话刚落,钟建就朝空放了一枪。
“你妈个蛋,不要这家伙的命了吗!”周建抬起刀就要刺穿周春花的喉咙。
而就在那一刻,一直在等待时机的狙击手,出手了!
周建倒地了!
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虽然苏颖那一段不知道缘由,但三个凶手,死了两个。
不对,是死了三个。
当周建的死讯传到了陈松的耳朵里,这个活在绝望里的男人,终于放下了一切,选择了自尽。
没有谁知道那根钢针是怎样带进去的,只是,刺穿咽喉的他,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痛苦。
患有艾滋病的他,剩下的日子即便活着对他而言也是痛苦,不接受法律的制裁,选择自我了断或许是他最后的尊严。
也或许是他唯一的忏悔。
当我将陈松的骨灰交给村长时,这个孤独的老人那一刻流下了眼泪。
“娃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