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
“去吧,砍不够柴也没有关系,捡些松果回来一样好烧。”
“好!”
林觉没说什么,答应下来。
这年头在哪里学东西不要干活呢?何况看这道观的样子,大多都是自给自足,砍柴这种事情
算是最简单的了,无非下些力气,自己不做,难道留给七老八十的师父或者师兄们去做吗?
于是回身就去拿柴刀,又去找了一个背篼、一根扁担两截绳子,再把自己剩的一点挞粿带在
身上,便朝着大师兄指的方向,往浮丘峰上走去。
一路倒是许多草木。
野草自然是不行的,荆棘灌木在这时节又正葱郁,不是当柴的时候。有些大树呢,下方的侧
枝又已经被砍干净了,死木更是一根也没有。
这也正常。
浮丘观在这这么多年,离得近的柴禾,每年定是最先被砍掉的。
便要往高处走。
往深处走。
往远处走。
又是山中又是清晨,晨雾都还没散,自是清凉无比。如今的林觉既没有了行走漂泊天下的担
忧,也没了不知何处寻师问道的茫然,心定之下,自然心情是极好的,怎么畏惧远途?
渐入白云深处。
浮丘观在山上峰下,在道观处还不觉得,一往高处走,此地的风景就逐渐显现出来了。
偶尔可见裸露出来的花岗岩,又可见根植于石头缝隙中的古松,不知是古松恰好在石缝之中
生长,还是树根劈开了石头。
时常听见不知名的鸟鸣,不知名的兽吼,回荡在山里也回荡在云中。
了一些柴。
山势越发陡峭,不觉穿过密林,回头一望,早已是一片开阔。
只见远处青山重叠成影,不知千层万层,晨雾积蓄在地面与山凹,成了云海,与墨一样的青
山对比更显洁白,震撼人心。
再一回头,头顶是一石峰。
“这就是浮丘峰吗?”
林觉仔细看去,多少找到了一点此前隔得很远时老道为他们指过的‘浮丘峰’的影子,旁边
还有两座石峰,其中一座有个剪刀般的缺口。
此时如此凉爽,体力精力都充沛,心情也好,自然便有了爬上去看看的想法。
不过得先砍柴。
这里的死木枯枝倒是不少,大树下方的侧枝也没怎么被砍过,有的则是砍过后又长了出来。
“咵……”
山中不断响起砍树的声音。
仍旧在云山中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