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清公公没想到一项不管事的蓉嫣皇后,竟然能有这样的气魄,那双虽然昏黄但却很锐利的眼睛,迸发出的凌厉之色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
德清公公心里打了一个激灵,立马上前把婉妃给拽到了一边去!因为他相信,如果自己再不听蓉嫣皇后的话,自己肯定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参加宫宴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及家眷。众人不妨好好的一个宫宴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明心郡主被温月娇的竹叶青吓晕了就算了,没想到天赐皇帝竟然被自己一直宠爱有
嘉的婉妃给气晕了!有几个心思活络的则在想,看来天赐皇帝真的老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站队了,还甚至担心自己站迟了会影响自己未来的官途,毕竟从龙之功那可是发家致富最便捷的途
径!不管底下的人是怎么想,守在天赐皇帝那边的慕容千烨和慕容千皓都是满脸的焦急。不过如果有人此刻注意两位皇子的表情就可以发现,一个是真情实意发自内心的焦急
,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赐皇帝,片刻不眨;而另外一个虽然满脸的悲伤焦急,但是那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就出卖了他!
“朕还没死呢!你们哭个什么劲……”声音虽然虚弱,但好歹人是清醒的。
众人听到天赐皇帝的声音都把一颗吊了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不过却没人注意到天赐皇帝那煞白的脸色。
温月娇却觉得不对劲,刚好慕容千烨的眼光也扫了过来,“老头子,就让我家娇娇给你看看,你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那边一听见天赐皇帝醒了过来的婉妃也瞬间松了一口气,不过听到慕容千烨的话,立马又叫嚣着,“她一个姑娘家医术难道真的比太医还高?”说完,不待众人的反应,就
对着德清公公说到,“还不快去把楚院判给本宫找过来!”
话音刚落,楚院判已经提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原来一早皇后就已经派人去请了他。楚仁心来到大厅,只简简单单地给帝后行了礼,便开始替天赐皇帝诊脉,不过那微皱的眉头却是一直没有松开,本来想出口说说天赐皇帝,不过一想这里不是天赐皇帝的
寝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一国君主好似不妥,硬生生地把想要说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不过面色还是很不好。
楚仁心从袖袋里摸出一个药瓶,从里面拿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天赐皇帝的嘴里,“陛下,就含在嘴里,不要吞了进去!”
说完,看到了不远处的温月娇,楚仁心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月娇,你上次自制的药丸带了么?”温月娇远远的观察着天赐皇帝,刚刚是突然站起身的时候头晕的,而且脸色煞白,应该是严重的高血压。一受刺激血压就会突然升高,当出现高血压危象或椎基底动脉供
血不足时,就会出现眩晕症等症状……不过这只是自己的猜测,面前的这个人毕竟是大越国权力最大的男人,事关重大,可不容她任性而为。刚想着,就听到师傅叫她的名字,她经常在师傅的京郊宅子里和自己的小药房中自制各种药丸,而且都是经过高度提纯的,药效比普通的药丸好上千百倍,不说跟现代的西药一样,那也算是相差无几了,一颗药丸价值千金也说的过去。哎,谁叫别人的穿越都是带着小金库小空间呢,孑然一身的温月娇只好辛苦自己了,好在经过多次的实
验,药效还是不错的。
不过师傅说的应该是上次的速效救心丸,那可跟降压丸不是一个概念。
当下也不在多想什么,抬起步子就往天赐皇帝的高台上走去,对天赐皇帝和楚仁心说,“陛下,师傅,月娇需要把脉,才能确定陛下是否能服用。”却不想楚仁心和慕容天赐听到这里,双双对视了一下,温月娇却在他们二人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迟疑。不过就片刻的功夫,就听到天赐皇帝说,“那就麻烦小丫头了!”声
音中还有丝丝的虚弱。高台下面的人都有点不可置信,没想到曾几何时传闻中的“三无”草包小姐,竟然能在皇宫中得到天赐陛下的首肯,亲自给天赐皇帝把脉!要知道天赐皇帝可是贵为龙体、
千金之躯!就连温华言此刻也有片刻的怔忪,看着高台上的温月娇,他似乎看到了未来温月娇就会坐在这个位置上一样……他猛地晃了一下头,这怎么可能,立马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得到天赐皇帝同意的温月娇,这才走至皇帝的跟前,左手开始诊脉,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刚刚的片刻晕厥,正是高血压所致,不过……她忽然抬头看了看天赐皇帝还有师
傅楚仁心,不过天赐皇帝的身体……
但是在目光触及到他们的时候,温月娇就明白,原来,他们二人早已知道,只是一直在极力隐瞒而已。
当下立马就下了决定,天赐皇帝的身体非同小可,自己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当下对着天赐皇帝说,“皇上血脉极具上升,这种病症十分危险。要想陛下快速恢复,一定要保证空气流通,还有不能太过嘈杂!”
楚仁心对着一边的皇后点点头,“是这个样子的!”
蓉嫣皇后虽然十几年不管事,但是始终是皇后,积威还在,当下赶紧吩咐,“全部退后,不允许靠近皇上!”
然后转眼看到一边还在哭哭啼啼的婉妃,当下眉头一皱,“婉妃,请你保持安静,实在不行,就回你自己的婉华殿吧!”
婉妃这才稍微停止了哭声,但是还是在小声咄泣着。
温月娇也没再说什么,从自己的袖袋中拿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又端起了天赐皇帝的金色盏杯,“陛下,就这温水,把这里药丸吞下。”这是草药经过高度提纯制成的快速降压药,观察了一会儿,只见天赐皇帝的面色果然回转了一些。蓉嫣皇后一直在看着天赐皇帝,直到此时,才微微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