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死死地盯着她,眼中的情绪如岩浆,翻翻涌涌,过了片刻,他又克制地怒道,“别让我再控制不住对你发火,你给我松手。”
苏风暖听见这话,一时间有些受不住,手稍微地松了一下,又猛地抓紧,看着他道,“你要对我发火,便对我发火好了,左右是我不对,我任你发火就是了。”
叶裳闻言眸光压制下去的怒意顿时又涌了出来,如即将爆发的火山,怒道,“你任我发火?你怎么任我发火?你确定要在这里,让我对你发火吗?”
苏风暖看着他的模样,仿佛要吃了她,一时间,忽然涌起了委屈,她慢慢地松开了手,垂下头,低声说,“叶裳,你发火是应该的,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似乎一直在做错的事情,就没有做对过一件事情。我不拉着你了,你想去哪里冷静消减火气,随便就是了。”
叶裳怒意一僵,即将喷涌的火山堪堪被什么东西封住了。
他看着苏风暖,只见她此时此刻,低着头,周身黯然,多日不见,她清瘦许多,似乎从她回京城后,便一直在瘦,除却他养伤,她在容安王府睡了那几日,气色莹润些外,他所见的她,都是极清减的。
她这样慢慢地松开手,不再拦他,不再挡他,不再看他,甚至他有一种感觉,他再多说一句我不想见你,她怕是真的一走了之,再无踪迹。
听到与表兄的婚约是她诓来的,不过是为了拿捏表兄把柄,他是极怒的,婚约也能被她当做儿戏?那时,她是真的半丝也没打算嫁给他。又想到他在她回京后,步步逼迫,她才不得已接纳他,便更是有怒火。
这些天,他不见她,却无一刻不再想她。
今日见了她,没想到,她竟然和林之孝在一起,头上还簪着林之孝送的牡丹花,她竟然不当回事儿地没拿掉,任其簪着。他这些天消了的火气又涌了上来,一时要被气疯了。
恨不得就此欺负她。
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再如西山猎场一般,荒无人烟,任他为所欲为?
他什么也做不了!
不想见她了,免得更窝火,可是她倒好,这是什么表情?
他看了苏风暖片刻,胸中气息翻覆不已,半晌后,怒道,“你委屈什么?”
苏风暖慢慢地抬起头,一双眼睛有些许微红,看着叶裳,也生出了恼意,“你的桃花为难我时,你是没有看到。我的桃花好歹只为难我,没有为难你。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劈头盖脸就怒。那我是不是也该怒一怒?该恼一恼?”
叶裳抿唇,“我何时有桃花了?”
苏风暖扬着脸看着他,“你没有吗?”
叶裳想起什么,不言语了。
苏风暖这些日子忙碌得日夜不得好眠的疲惫涌上来,看着叶裳的眼睛,低声说,“叶裳,你想过没有,也许你我这样,是错的。”
叶裳面色一寒,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她怒道,“你说什么?”
苏风暖后退了一步,咬了咬唇,忽然豁出去了一般,对他认真地道,“你我的关系,你是否应该仔细地想一想?你对我,应该也不是纯粹的爱慕喜欢,应该掺杂了我自小陪你长大的感情,相处得久了,依靠的久了,便离不开了,也许不是你以为的……”
“你闭嘴!”叶裳大怒,“少胡言乱语。”
苏风暖又后退了一步,对他道,“你说你患得患失,我近来也颇不踏实,关系的改变,对我们来说,也许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
叶裳气怒,“我让你闭嘴。”
苏风暖看着他,见他又濒临盛怒,她抿唇,“好,今日可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里也不是说这些的地方,那我便不说了,总之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什么?我不明白!你少给我来这套!”叶裳若说早先有八分怒,如今就有十分,若早先有十分怒,如今就有十二分,他几乎用吼的吼了出来。
苏风暖被他震的耳朵嗡嗡了两声,伸手捂了一下,刚要说你的伤势不宜这么大声,便有一个声音早了她一步地惊呼道,“叶世子,你切勿动怒,仔细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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