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首,‘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这首诗的后两句把戏本中百姓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展现的淋漓尽致。”
“还有那首‘万里乘云去复来,只身东海挟春雷’也是数不尽的霸气和风流,堪称诗文典范!”
“更有那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佳好句……”
众人有些惊讶,贺九龄不是要针对陈年吗?怎么突然夸起来了?
就在众人满腹疑惑,不知贺九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时。
突然,贺九龄脸色骤变,冷声道:“只可惜,陈年你这一出戏里,蕴含了谋反之意啊!”
他这话犹如惊雷一般,扔入宴会中,让众人的内心都不禁一紧。
哪里蕴含谋反之意啊?
在场这些人,虽然不屑陈年,但却把这出戏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
他们怎么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贺九龄轻风细雨,眼神之中却爆发杀机:“如今天下以我大秦帝国为尊,可是你却写出‘待到今年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这种诗句……”
众人听后更是满腹不解,这诗句大气磅礴,他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谁知,贺九龄冷冷道:“你这诗看似是在写花,实则是在写你们大夏吧?‘我花开尽百花杀’难道不是在说你们大夏不满于大秦帝国的统治,想要谋反了呢?”
呵呵。
陈年都不禁感叹,贺九龄确实有两把刷子,明明就是一首很普通的诗,却能被他曲解成这个样子,也是个人才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写出这种诗的人多了去了,别说是陈年了,在场众人几乎都写过。
贺九龄想要以此打压他可以,但是若以这诗给陈年落罪,就太牵强附会了。
贺九龄见陈年有恃无恐的模样,冷声道:“陈年,你或许觉得这首诗并不能证明你谋逆对吗?那接下来这个人就能将你的罪名彻底钉死!”
说罢,他大手一摆道:“来人啊,将胡二给我带上来!”
顿时,两个虎狼一般的护卫就将一个穿着戏服,神情瑟瑟的男子给拎了进来。
众人开始还好奇胡二是谁,一见这人,他们就反应过来。
“这不是陈年戏中的那个角儿吗?”
“是啊,他怎么会在这宴会上?”
贺九龄高声道:“大家想必对这个人很熟悉,没错,他就是陈年戏文中的角儿,但除了这个身份,大家可知道他另外一个身份吗?”
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茫然。
这不就是个唱戏的吗,还能有什么身份?
贺九龄眼神讥讽道:“他是当初弹劾的嘉诚郡王的罪臣胡德全!只是后来化名改姓,改成了胡二!”
轰!
听到这话,众人直接傻眼。
这个戏子竟然是当初大秦朝有名的文臣胡德全?
顿时,大家伙神情凛然,看来真不是监察使大人冤枉陈年,陈年包括整个大夏都有不臣之心啊!
谁不知道,嘉诚郡王是陛下最疼爱的外甥,也是秦皇长姐唯一的骨血。
要知道皇长女当初是在一次刺杀中,为救陛下才丧命的。
秦皇看这个外甥,是比看自己的亲儿子还亲。
从嘉诚郡王异姓封王这一点,就能看得出秦皇对他有多么爱重。
就连出身名门,抛头颅洒热血的徐珩远,最终都没得到这待遇。
陈年敢启用弹劾嘉诚郡王的罪臣,这不是有谋逆之心是什么?
顿时,众人看向陈年的眼神瞬间冰冷起来,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