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冷笑一声,褚琪晖的眼中瞬时激起嗜血的寒芒,猛地抬手一挥,大声道:“浔阳郡主忤逆陛下圣旨,罪大滔天,弓箭手,给我把他们拦下,死生勿论!”
那马车里的人听了动静,突然凄声一嚷:“不——”
眼前的情况所有人都看的分明——
的确是浔阳郡主理亏又恼羞成怒了。
何况还有皇长孙坐镇,只要拿下了马车里的钦犯,那么皇帝论功行赏,他们个个有份,而至于冒犯褚浔阳的事——
这是皇长孙的命令,就算太子殿下要追究,也算不到他们头上来。
利益驱使之下,所有人都是热血沸腾,守在外围设防的弓箭手齐齐拉弓搭箭,其他人更是火速退散,将最好的视野位置让出来。
“大哥你疯了?”褚浔阳怒声惊呼。
然则她话音未落,褚琪晖已经面目狰狞的冷冷一勾唇角,竖手为刀,不由分说的冷冷挥下。
“射!”
一个字,狠辣决绝,带了丝明显的疯狂和窃喜。
褚浔阳猛地回头去瞧那马车的方向,还不及说什么——
箭雨如林,铺天盖地就朝那马车的方向罩去。
青藤坐在车辕上,惊惧之余整个人都忘了动作,脸色全无血色。
千钧一发之际,站在旁边不远处的青萝一跺脚,纵身飞扑过去,直接将她从高处扑到地上,就势在地面上滚了两圈闪到旁边。
监管是这样,一支流箭还是擦着她大腿划开一道血痕。
上百弓箭手,齐齐出手。
但是护卫在那马车旁边的另外六名东宫侍卫却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好不惧死的提剑迎上去,试着去扫开那些密密麻麻的冷箭。
却奈何寡不敌众,还不等那些弓箭手二次拉弓,马车内便听到女人的一身惨嚎,凄厉而尖锐,刺的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
褚浔阳的面色铁青,手中长枪砰的一声坠落,目光愣愣的看着那马车的方向,整个人都像是惊惧过度了一样全无反应。
褚琪晖看在眼里,脸上扬起胜利者诡魅而得意的笑容。
但也只是一瞬,马上就又再度伪装着沉下脸来。
同时护卫皇帝出宫的御林军统领杨云清已经一骑快马先行奔了出来,面色森寒的大声喝道:“什么人在此放箭,惊扰了陛下,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待?”
说话间,他身后已经有重甲的御林军手持长枪鱼贯而出,不由分说,已经将这城门之外的整个事发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褚易安面无表情的侧目护卫在皇帝的辇车旁边已经从城门内走了出来。
褚琪晖当机立断的翻身下马,疾走过去,正对着皇帝的辇车跪下去,语气慷慨而庄肃的大声道:“琪晖恭迎皇祖父圣驾!”
然后又转向褚易安拜礼道:“见过父亲!”
褚易安的面色微冷,不悦的四下扫视一眼,沉声道:“你连夜让人急报请父皇出宫,又在这里压兵设伏,到底所谓何事?”
“父亲,儿臣也是不得已,请父亲和陛下见谅!”褚琪晖道,面色如常,而带了铮铮凛然之气,脊背挺的笔直的对辇车上的皇帝道,“陛下,微臣得了可靠的消息,有人窝藏陛下降旨通缉的朝廷侵犯,并且意图浑水摸鱼将人秘密遣送出城,因为事关重大,又恐是会打草惊蛇,所以微臣才未敢声张,带人秘密到此拦截。如今人赃并获,劳烦陛下出宫,亲自确认审讯此事!”
辇车上垂下的帷幔已经被人打开,皇帝神色倦怠的靠在一张软榻上,闻言眼中却有一线幽暗的冷光一纵即逝。
“哦?”随即他淡淡的开口,看上去并无多少兴致的样子道,“是什么钦犯?”
“是——”褚琪晖自认为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振奋了精神刚要开口说什么,旁边的褚易安已经打马往前走了两步,赫然发现站在稍远处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褚浔阳。
“浔阳?”褚易安的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倒抽一口凉气,脸上有一抹风雷闪过。
褚琪晖心里冷笑——
褚浔阳不知死活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一次就算是褚易安只怕也没有办法再偏袒她了,为了整个东宫的名誉地位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