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良在水库边就知道了所有的经过了,家里的作为他知道是不对的。
而且自己不在家,肯定不可能真的办得了结婚证,应该就是农村那种长辈同意了过了门摆了个酒,就算你是这家的人了。
但是,这样对这个姑娘不公平。
周国良回头对刘金秀说道:
“娘,你们不应该给我立一房人。这就害了人家一辈子。你们还打骂她,这是不对的,现在新社会了,不兴老封建的那一套了。”
刘金秀可不想跟儿子吵一架,现在她心底明明白白的。
儿子还活着,还是个当兵的,那这个女人就不配跟着自己的儿子,到时退回去就是了。
“好,不立了,回头娘就把她退回梁家去。我们也没打骂她呀,你今天回来得巧了,她半夜跑出去偷人。你说我该不该收拾,这丢了我们老周家的脸啊。”
周国良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在水库边望着水库发呆的样子就印在了他的心上。
人家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婵。
自己确实十年在深山老林里,没见过女人了,但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是自己的媳妇儿,就有了先入为主的感觉。
但周国良在水库边就见过她的伤,刚才又亲眼见到家里人怎么对她的,心里真的觉得愧疚。
“娘,你别乱说,你知道她出去是做什么吗?她是被你们打了受不了,去跳了水库,我正好回来救了她起来,你看她身上的衣服头发还是湿的。我的湿衣服还在外面,对了,我的行李还在门外呢。”
说着,周国良出去把自己的行李拿了进来,又拿出一套湿衣服道:
“看嘛,我衣服都是刚换了的。娘,你们看看,她胳膊上的伤,你敢说不是你们打的?她头上这一块连头发都没有了,不是你扯了的?这样做不对。”
呃……
刘金秀没想到儿子正好救了这个要去寻死的人。
“呸!要死不找根绳子吊死,要去跳水库,要是害了我儿,老娘活剐了你。”
刘金秀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
回头瞪了梁新月一眼:
“没长耳朵啊,还不快去杀鸡!”
张莲花就不高兴了。
家里一共就两只鸡。都是下蛋的母鸡,因为自己怀着孩子有时还能吃着一个鸡蛋。但要是杀了,只一只母鸡了,那下的蛋可就没得吃了,到时得拿去卖了换盐。
而且都说好了,这两只鸡喂到自己生了孩子坐月子吃,想着还有几个月,自己就能吃鸡肉的,现在却要杀了给这新回来的小叔子吃。
张莲花就又提着腰捧着肚子走过来说道:
“娘,不是说鸡我做月子吃么?这孩子可是说好了,生下来给老三立房的。到时……”
“立什么立,我三儿还活着呢,要儿子他自己会生,你生的你养就是了。还想吃鸡,你咋不想飞呢?”
有儿万事足的刘金秀,看哪个媳妇儿都不顺眼了。
看以后谁还敢骂她说她老三是当棒老二(一种方言,指土匪,也算是地方上的强盗那种意思)死的,现在老三回来了,还是为国家当兵了,光荣!
周国良不知道该如何说母亲,只能看看一家人说道:
“大晚上的,都去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明天,我还要去公社一趟。鸡就不用杀了,说不定我明天还不回来吃饭呢。以后有的是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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