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裴东梁给老爷子打电话了:“爸,你见过夏念安了?”
“是的。”裴老语气微沉。
“你同意她与晋廷在一起?”裴东梁又问。
“是的,念安是很好的孩子,她和晋廷郎才貌,很般配。”裴老说。
“但是她从小在乡下长大,不学无术……”
裴老打断:“你没有试着去了解过她,又怎么知道她不学无术?”
裴东梁想到夏念安在咖啡厅里对他那傲慢的态度,他整个人都要炸裂了,又贬道:“爸,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她除了长得还过得去以外,别的一无是处。在乡下长大不学无术我就不说了,她对人简直没有一点礼貌,目无尊长还贪婪无度?”
“贪婪无度?”裴老精矍的眸子微微一眯,“你觉得她选择和晋廷在一起就是贪婪?”
“不,我把她约出来,让她离开晋廷,她竟然开口跟我要一百亿。”说到这个,裴东梁语气里带着鄙夷和冷笑。
裴老问:“你给她支票让她离开晋廷?”
“是。”
裴老说:“如果一个人用支票羞辱你,你会如何?她不过是用你对她的方式对你,你怎么就觉得她目无尊长贪婪无度了?东梁,你活到这个年纪了,还没有明白吗?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用谎言只能验证谎言,用羞辱只会得到羞辱。”
想到念安那道清清瘦瘦的身影,想到她不慌不忙又动作娴熟地为他拍痰的样子,再想像她问东梁要100亿的场景,他突然眸光就变得格外慈祥。
一个是真的欣赏和喜欢夏念安这小姑娘的性子,另一个,是觉得自己的孙儿真的遇到正缘了。
缘分这种事情,就是这么神奇。
于万千花丛里独爱一枝。
“我不同意晋廷娶夏念安这样的女人。”裴东梁说。
“他们已经领证了,何况,晋廷的婚事,也不需要你同意。”裴老严肃地说。
“爸,我是晋廷的父亲。”裴东梁说。
“我是你父亲!”裴老毫不让步。
晋廷这孩子有多苦,只有他做爷爷的最了解。
他是亲眼看到他妈妈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下去,后来送到医院抢救无效身亡的。
他看到地上一滩血,他手里的香肠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失控地大哭,奔跑着喊妈妈。
“爸,我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我儿子的事情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主?你是要当慈禧太后吗?垂帘听政也得有时效吧?你这么大的年纪了,安享晚年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干涉晚辈的事情。我知道你宠爱裴晋廷,你事事都想要惯着他,但是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夏念安配得上裴晋廷吗?
是,我不在乎他们的感情好不好,以后裴晋廷过得幸不幸福。但是我在乎脸面。豪门世家应有的脸面,我裴东梁出门在外的脸面。”裴东梁气愤地控诉,“我知道,你年纪大了,觉得自己没有几年好活了,觉得这世上最后疼爱裴晋廷的人也要离开人世了。所以,你想要找一个弱一点的女人陪在他身边。
你觉得夏念安这样的女人一辈子都会攀附他,讨好他,会温柔地照顾好他。可是爸,咱们裴家的脸面当真不要了吗?”
裴老听了裴东梁的话,火气压不住:“你是巴不得我现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