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闻声狠狠松了口气:“这样才好呢,万事重要,王妃的身子也重要。”
做奴婢的最怕碰上不顾自个儿的主子了。真出了事,他们哪有逃得过的道理?
“不行,马车不行。”窦如云在旁边插声。
“外头乱得很,还是换轿子吧。这人抬轿遇了险知道不能丢了轿子跑。那马拉车到底是畜生,可不管这么多。”窦如云解释了缘由。
薛清茵听得怔了怔,随即不由感叹这人心细如发……她都没想到这事。
很快有几个内侍抬了轿子过来,薛清茵正要坐进去。
“等会儿。”窦如云又拦住了,道,“还是我们的弟兄自个儿抬。跑得快。”
薛清茵哭笑不得,也只得点头。
此时各大宅邸都是由安西军把着的。这都叫自家人,薛清茵坐着轿子,一路平安无虞地抵了门外,挨个轻轻松松地敲开。
一转眼便将青珪军的人凑齐了。
窦如云这会儿倒是有些醋意:“听闻降服魏思明差了个主将……这不会是挑主将来了吧?”
他嘀嘀咕咕:“咱也是当过主将的啊!”
薛清茵扭过头正儿八经地反问道:“论亲疏,谁与章太子更亲近?”
窦如云虽然满心不愿,但还是答道:“他们。”毕竟人家才是章太子的亲军嘛。
他们充其量叫个旧部。
“论亲疏,谁与我更亲近?”薛清茵又问。
这下窦如云来了点精神,开口都有底气了:“我们!”
薛清茵点头:“这不就是了嘛。”
窦如云心底琢磨着也是。如今最重要还是身边这位呢……
他小心翼翼地觑了觑薛清茵的肚子。心道以章太子和先太子妃的性情,他们若还活在这世上,肯定也是要舍命护她的。
说话间,有人出来了。
其名丁岫,曾在青珪军中任押官之职。青珪军人员单薄,结构简单。押官之上,便是主将。
能做押官的,自然也是有统兵之才的。
丁岫见着薛清茵便是一愣:“王妃?”
“进去的人没和你说清楚吗?”薛清茵取下虎符,在他跟前晃了晃,“魏思明不肯退,打不打?”
丁岫难按激动:“打!”
他迈步要往外,却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手臂。
“我等了你很久才将你等回来。”中年男子难掩不安地道。
丁岫的兄长娶了先帝的女儿长宁公主。他回京后便也跟随住在了公主府。
说话的正是驸马。
“我得去。”丁岫动了动,对自己的兄长道,“唯有这样,我方才能真正从章太子的惨案中走出来。”
他的兄长眉眼一动,无奈放了手:“去吧……活着回来。”
与家人团聚不久的青珪军众人,终于又一次踏上了征程。
送走了青珪军众人,窦如云一行人护卫着薛清茵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