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小侯爷没有拒绝的理由。
之前见过谢云初在公主府投壶,且与柳四郎关系不错的小郎君们,自然也很是愿意前往的。
只是,成日同宴小侯爷在一起的谢云霄就有些尴尬了。
自己的亲弟弟要来汴京的消息他还不知道,可弟弟这个义兄就已经先得到了消息。
其实,给谢大伯的信和给柳四郎的信,是同一日到汴京城的。
只不过谢云霄未回谢府,还不知道罢了。
谢云霄的确是没有想到原本被他远远甩在后面的谢六郎,会追赶上来的如此快,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谢云霄想着,不论谢云初再怎么厉害,他也算是谢氏云字辈中最先走入殿试之人。
谢云初想要取功名,还得等几年,那个时候他一定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谁成想,谢云初竟然放弃了小三元,直接参加乡试,还拿了魁首,二月……就会试了。
谢云初科举之路,快的让谢云霄措手不及。
谢云霄不是没有看过谢云初的文章,他过会试绝不成问题。
那么,殿试之上……他们兄弟二人,就要一较高下了。
谢云霄紧紧攥着手中茶杯。
也好,殿试之后,他排名若能压谢云初一头,想来祖父和大伯……还有父亲,也就更会高看他一眼吧。
宴小侯爷瞧见谢云霄垂眸喝茶的模样,顾及谢云霄的颜面,笑道:“没想到谢六郎那个孩子这么厉害,县试拿到县案首,如今又是解元,等回头入了汴京城……过了会试,你们兄弟二人一同参加殿试,要都能排在前十以内,那可真是为谢氏争光了。”
“前十小侯爷也太小瞧我们家小六郎了!”柳四郎不乐意了,“我们家六郎可是谢老那样的鸿儒启蒙,纪先生那样的大儒教导,县试案首、乡试解元,这会试……定然也能拿个会元玩儿玩儿!等到殿试……怎么着也得拿个状元,才对得起我们家六郎的才华!”
柳四郎这一口一口我们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谢云初是他柳四郎的亲弟弟。
“柳四郎你这牛就吹过了,我可是听我爹说了,今年科考的学子卧虎藏龙,往年都是南方贡生多,今年陛下的意思……是重视北方学子!而且谢六郎再厉害也是个十四岁的孩子,翻过年也不过十五,太原府那位董解元的文章,可是出类拔萃!会元花落谁家可真不一定,更别说状元了!”
“我倒是觉着柳四郎说的,很有可能!有句话叫……贡生大多出江浙,江浙举子看云山,这谢云初就是云山书院的学生,是谢氏大宗嫡孙,自幼得谢老这样的鸿儒启蒙,又遇才学惊艳列国的纪先生收徒传授学问,想想都觉着这谢六郎是状元根苗。”
有纨绔这么一本正经分析之后,深觉自己说的有理,眼睛一亮开口:“要么,咱们开一个赌局!看看这位谢老嫡孙,纪先生高徒,这一次能不能拿到状元。”
其实,在谢六郎拿到江浙解元冒出头之前,谢云霄也是状元热门人选之一。
可今日,大家坐这里说起谢六郎,竟好似将谢云霄这个人忘记了一般。
宴小侯爷笑着道:“三郎云霄同我成日在一起,我清楚三郎的功底本领,三郎神童出身,我倒是觉着状元说不准是三郎呢!”